原本決心以劍自盡的女子聽此言後,目光銳利地抬起。
凝視著聞不丘,嘴角勾起一抹譏誚:
“那又怎樣?難道太子殿下打算傾覆整個西域嗎?”
“陰司之人竟敢在我國邊境恣意妄為,犯下燒殺搶掠之罪。
今又公然行刺聖上,其罪當誅,死不足惜!”
聞不丘語氣冷硬,字字如刀。
“你根本不懂!”
綰綰腿部中箭,箭矢穿透骨骼,鮮血汩汩流出,染紅了她的衣裳,顯得淒厲而恐怖。
她嘴角掛著笑容,仿佛來自幽冥的惡鬼。
“我們隻是要將他們引領至那充滿歡樂的月宮,哈哈哈哈哈哈……”
她指向夜空中明亮的圓月,指向聞不丘,“你們才是真正的惡魔,你們都是……”
她的手指從聞不丘身上掠過,掃過在場的大臣。
“自稱陰司,卻言及月宮,分明是瘋言瘋語。”
聞不丘揮劍撥開,揭穿了女子的謊言。
“你胡說!”
女子憤怒地反駁,眼中充滿血絲,“我以陰司判官的身份詛咒大夏的昏君,必遭報應!”
“邪婦!”景元帝怒火中燒,“將她斬了!”
“哈哈,無需你親自動手。”
綰綰主動投身於聞不丘的劍下,鮮血噴灑在聞不丘的黑袍上,形成一朵朵觸目驚心的花。
很快,士兵們上前拖走綰綰和其他舞女的屍體。
方柔水透過指縫目睹了這一切,隻見綰綰死不瞑目。
那雙圓睜的眼睛,讓方柔水心生寒意,背後冒出一層冷汗。
一場本應喜慶的宴席,因刺殺事件而變得撲朔迷離,血腥彌漫。
無數人因此被問責,人頭落地,教坊司幾乎被徹底清洗。
負責宮中守衛的將領也受到責罰,停職查辦。
蘭心蜷縮在角落,顫抖不已,心中充滿絕望。
她的臉色蒼白如紙,仿佛失了魂魄。
她曾經的升官夢,如今看來不過是一場荒誕的笑話。
直到一名太監笑盈盈地走到她麵前,“蘭心大人。”
太監陰陽怪氣地托起蘭心的下巴,“你現在是個罪人了。”
“公公,求您了,讓我見一見皇後娘娘吧!”
蘭心突然清醒,緊緊抓住太監的衣袍,哀求道。
“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蘭心哭喊著,淚水濕透了太監的衣襟。
那太監猛地一拽衣袍,動作粗魯至極。
兩名身形魁梧如的下屬立刻上前,如同抓小雞般將蘭心按倒在地。
太監端出一個精致的托盤,上麵擺放著兩件致命的物品,語氣冷若冰霜:
“皇後娘娘慈悲為懷,賜你鶴頂紅或白綾,姑娘可自行選擇,這也算是一種最後的尊嚴了。”
“不,我不要……”
蘭心拚命地搖著頭,她的長發在掙紮中散亂開來,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眼中滿是恐懼和不甘。
“姑娘還有什麼放不下的呢?
教坊司的何大人一家已經遭到了血腥的懲處,許尚儀也已經被正法……”
太監依舊笑眯眯地說,語氣中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
“這條路可是你自己一步步走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