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軟的，有溫度的。
李韶安雖然無法改變他們糾纏的局麵，可也沒打算重新開始，他不說一句話就又親又抱實在是無恥。
一尋到一點空隙，李韶安就狠狠抬手給了他一個巴掌，雖然沒什麼力道。
一個吻，換了一個巴掌。
這對盛霄寒來說是個劃算的買賣。
“這些都是假的。”盛霄寒為自己辯白，旁人怎麼說他都無所謂，但是沒有就是沒有。
他不希望李韶安誤會。
“假的就假的，誰允許你對我動手動腳的。盛霄寒，我們之間的問題不會因為你救我一次就抹平。不提及，不代表隔閡不存在。”
李韶安伸手狠狠抹了抹自己的唇，“每一次牽手，每一次擁抱，確實是我需要你。可你親我，你當我是什麼，可以任你戲謔欺辱的玩物嗎！”
她紅了眼眶，“如果你始終不懂如何尊重我，那我們之間或許沒必要開始，就這樣渾渾噩噩等到你哪天累了放過我。”
盛霄寒一次又一次地告訴自己要放棄，卻又一次又一次地看到她就忍不住靠近。
她離開他的視線太久太久，經年累月的等待太漫長。
這是他唯一喜歡過的女子。
可是他忘了，此時並不是前世，他不是她的入幕之賓，她也不再是那個追著他跑的小公主。
“對不起，殿下。”盛霄寒低垂著遮住自己眼中的情緒，他怕嚇著李韶安。
“你知道，我要來北疆你從未想過攔我，我知道，你要我親眼看看我會遇到的危險知難而退，讓我看到平洛以外的地方有對少冤屈，大滄的一派祥和之景下那麼多蛀蟲獠牙。”
“我需要你，不代表我非你不可。”李韶安說得很坦蕩誠懇，這些都是真心話。
“前世我沒有問你的事情，這次問出來是因為我想給那個愚不可及的李韶安一個交代。”她捏緊手心，每一次和盛霄寒的對峙都讓她心累。
他們之間有虧欠，隱瞞，仇恨，還有她最不想提及的，她心裏至始至終，都隻有盛霄寒。
包括這趟遠行。
她知道，無論說過多難聽的話，無論她怎麼要求不再見麵。
他都會來，哪怕她會煩會厭惡他。
“我愛慕殿下，隻願殿下平安喜樂。”盛霄寒給了回答，他眼神分外虔誠，跪在李韶安麵前。
前世幾乎沒怎麼跪過的人。
如今就像是家常便飯一般，比誰都懂禮數，也比誰都不知分寸。
“那兩個孩子是南亂遺孤，他們出生時，父親戰死，母親剛剛生下他們不久就故去。我把他們養在落月山莊，這樣的孩子還有很多。”
李韶安對於南亂隻有一個模糊的印象，她並沒有切身體會過，戰爭帶來的苦難。
苦難在此刻具象化。
她知道盛霄寒出現在妙玉樓是為了公事，也知道他不會貪圖美色。
唯獨殺人這件事情。
當她置身處地雲縣，才能真正共情。
有時候滿手殺戮，也許反而是為了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