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兜兜轉轉了十多公裏,才見追蹤符停在一座荒山前,化為灰燼。

荒山中蟲鳴陣陣,狼嚎聲不絕於耳,撲簌簌的樹葉隨著涼風落下,鋪滿了一地落葉,踩上去咯吱咯吱作響。

“樹葉下麵,是不是有東西?”沈飛總覺得那層樹葉一直在顧湧,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咬破樹葉,衝出來一般。

“是蠱蟲。”

許安安用樹枝剝開一堆樹葉,頓時頭皮發麻,隻見樹葉下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的蠱蟲,蠍子,蜈蚣,蜘蛛,毒蛇應有盡有,抱成團互相撕咬,落葉給它們提供了天然的庇護場所,蠱蟲在接觸到裸露的空氣時,嚇的四散逃竄,想要往外衝,可是剛碰到荒山中的結界,就化為一抹飛灰,消失的無影無蹤。

沈飛一驚:“這居然還有結界?”

“哦,剛才那邊的結界被我鑿了個窟窿才進來,忘記說了。”

沈飛:!

許安安用神識悄無聲息探尋了一遍整座荒山,除了最高那塊兒山頭,其餘地方全都充斥著蠱蟲的氣息,甚至連犄角旮旯,都藏著不少蟲卵和蛇蛋。

隻是蠱蟲見了許安安,紛紛繞道走,四散開來,仿佛她是什麼洪水猛獸一般嚇人。

“我們去山頂。”許安安抬手指了指最遠處的山峰,“整個荒山,隻有那裏沒有蠱蟲,飼養蠱蟲的人,肯定在那。”

沈飛點點頭,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被她揪脖領子,往最高峰俯衝而去,呼呼的風聲在耳邊響起,看著腳底下茂密的叢林和匆匆而過的山路,沈飛默默捂上了眼睛。

看不見看不見,捂住眼睛就能假裝自己不在天上飛了。

山頂處。

茅草屋中並沒有華麗的家具和陳設,隻有簡簡單單一張草席,以及昏黃的燭火。

沈飛把吹亂的頭發捋回來,看著屋內簡陋的布置若有所思:“桌麵上連蠟油都沒有,蠟燭才剛剛點上,這人該不會跑了吧?”

“沒跑。”許安安露出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看的沈飛打了個哆嗦,他總覺得,這個小丫頭片子肚子裏都是壞水,沒憋什麼好屁。

果不其然,隻見許安安指尖燃起異火,火苗才剛剛接觸到茅草屋,就轟地燃燒起來,熱浪翻湧,映紅了天際,周遭盤踞的蛇蟲鼠蟻紛紛退散開來,可還沒來得及躲避,就被卷進了大火中,化為灰燼。

青爻看的瑟瑟發抖,女人狠起來是真狠啊,一言不合就放火,現在燒的是茅草屋,下一個燒的,就該是自己了吧!

他把自己蜷縮在藥瓶子裏,盡量不發出一點聲音,生怕被許安安這個大殺器注意到。

不過許安安倒沒有搭理他,隻是盯著火焰越發大的茅草屋出神。

沈飛看她一副神神在在的樣子,忍不住問道:“你在想什麼?想那個養蟲子的沙雕往哪跑了嗎?”

許安安搖頭:“不,我就是覺得,火這麼旺盛,不烤點羊肉串可惜了。”

沈飛:……

茅草屋的火勢越發濃烈,許安安守株待兔,閑的沒事往火堆裏扔了不少紅薯,香味兒四散開來,飄在空氣中久久不散,沈飛晚飯本來就沒吃多少,此時聞到紅薯的香味兒,肚子也咕嚕咕嚕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