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安走到最後一個冰棺前,裏麵的朱越也被換上了大紅嫁衣,躺在棺中一動不動,仿佛也成為了一具冰冷的屍體,一張鎖靈符牢固地貼在朱越頭上,看起來格外詭異。
許安安擰著眉頭,看向青爻:“你想殺了他,把靈魂也鎖在地宮裏?”
青爻沒說話,可臉上的表情,已經出賣了自己。
眼見朱越的呼吸越來越微弱,許安安當機立斷想要破開冰棺,可費了半天力氣,眼前的冰棺都沒有一絲一毫鬆動,甚至連劃痕都沒留下。
“你打不開的,這可是萬年寒冰打造的冰棺,哈哈哈哈哈哈哈,我魂飛魄散又如何,有他陪我一起死,值了!”
許安安疑惑,萬年寒冰竟然這麼難砸開,那要是用火燒應該能行吧。
許安安拿出取火符堆在冰棺周圍,火光亮起,冰棺卻沒有絲毫融化的跡象。
難道普通的火不行?
也不知道,地府的業火能不能把萬年寒冰燒開。
她有生死䈬在手,對地府中的一切了如指掌,隻是從前,還從來沒有動用過地府的業火。
許安安席地而坐,嚐試著用靈力引動業火,彙入自己體內。
青爻放聲大笑,解了蠱毒後,他一次又一次殺了李靜安的轉世,想要把靈魂留在身邊,可李靜安這塊兒硬骨頭太難啃,不但頗通南疆蠱術,甚至有氣運傍身。
她的靈魂一次又一次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逃過,投入輪回,像個狡猾的狐狸。
青爻恨極了,冥冥之中卻又不想讓她魂飛魄散。李靜安既然殺了自己,就應該陪著自己享受萬年孤寂,永墜地獄!
生同衾,死同穴,活著當他的愛妾,死了也得當他的亡魂。
有大師親自畫的符紙鎮壓靈魂,李靜安轉世之人再想投胎,難如登天,萬年冰棺需要用神火才能融化,可世界上的神靈早就不複存在了,誰還能把李靜安放出來。
青爻還沉浸在癲狂之中,可是下一瞬,他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隻見冰棺旁,許安安指尖燃起一抹火苗,火苗雖然隻有一粒豆子大小,但其中濃重的威壓仿佛巨山一般壓下,讓人喘不過氣,青爻能感覺到,若不是許安安將自己封印在了藥瓶裏,如今他已經被威壓衝散。
冰棺在這抹火苗的照耀下不堪一擊,漸漸消融,青爻死死地瞪著許安安,不,不可能,這個世界上,怎麼還有人能操縱神火。
六十年前的那場浩劫下,神靈早就已經湮滅,不複存在了,神靈消散,他們這些鬼怪才能在人間撒野,可是現在,他看到了什麼?
眼前這個少女,竟然可以操縱神火?!
“你……你不是人!”
許安安聽他這話就來氣,什麼叫她不是人,她隻不過燒了青爻的冰棺,這隻孤寡百年的鬼竟然敢罵她不是人。
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
許安安將她從藥瓶子裏掏出來,乒乒乓乓又是一頓胖揍:“你說誰不是人?誰不是人?還敢說你姑奶奶,哼,看我不打的你滿地找牙!”
她的拳頭帶著靈力,打的青爻哎呦哎呦直叫。
青爻痛的捂住臉,這位怎麼聽不懂鬼話?
她不是人……是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