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該找個地方好好休整。

我踹開吱呀作響的榻榻米房門,羅傑的機械肺立刻發出警報:\"操!這破旅館的空氣淨化器還不如賽橋的屁幹淨!\"

哈莉特用口紅在移門糊紙上畫叉:\"二樓有蘭音的監控蟑螂。\"她踢翻矮桌上的清酒瓶,液體流到白蟻的霓虹假肢上,瞬間把\"壽\"字燈牌染成血紅色。

\"小時候在大阪貧民窟,\"鼴鼠的機械觸手卷起榻榻米,露出地板下的武器箱,\"我們拿這種清酒瓶當燃燒彈。\"他呼吸麵罩噴出燒焦味,\"有次燒了山口組的倉庫,他們追殺我們到......\"

\"停停停!\"白蟻的霓虹假肢拚出\"無聊\"漢字,\"老子在九龍城寨偷義眼時,你這小鬼還在喝奶呢!\"他抓起一把日式團子塞進嘴裏,\"十二歲那年我黑進居酒屋的點唱機,循環播放了三天《櫻花祭》——店主現在聽見三味線還尿褲子。\"

我調試著左臂的電磁幹擾器,鱗片突然浮現出母親教我說日語的記憶殘影——\"萊克,說u0027おはようu0027......\"這該死的義肢又在偷吃腦皮層數據。

羅傑把賽橋產的威士忌倒進茶壺:\"行動計劃很簡單——\"他調出全息地圖,疫苗車的路線在東京灣碼頭畫出血色折線,\"蘭音的運輸隊掛著u0027山菱重工u0027旗,淩晨三點走港區第三通道。\"

哈莉特突然用口紅槍打碎窗外無人機:\"補充細節。車隊頭車的司機是前日本自衛隊成員,副駕駛坐著蘭音第六研究所的病毒學家。\"她在糊紙上畫出兩人畫像,\"我十六歲在京都留學時,這老頭給我上過生化課——是個會往清酒裏加納米蟲的變態。\"

榻榻米下的武器箱彈出二十枚微型EMP,外殼印著\"大阪機械勞工聯盟\"的片假名。鼴鼠的呼吸麵罩突然發出冷笑:\"我認得這標記,十年前他們在孟買貧民窟用童工組裝......\"

整棟旅館突然震動,窗外的霓虹招牌\"淺草寺拉麵\"炸成電子雪花。十五輛黑色豐田裝甲車碾過街角,車頭的菊花紋章在探照燈下泛著冷光。

\"山菱重工特別護送!\"白蟻的霓虹假肢拚出\"完蛋\"片假名,\"他們給車裝的是相控陣護盾!\"

我扯開和服領口,露出鎖骨下的EMP植入體:\"按東京灣作戰方案B——白蟻幹擾監控,鼴鼠黑進車載AI,哈莉特對付病毒學家......\"

\"我呢?\"羅傑晃著清酒壺。

\"你負責把那個自衛隊老兵的假牙黑出來。\"我撞碎窗戶躍向防火梯,\"那混蛋二十年前在衝繩殺了我三個兄弟!\"

暴雨中的東京灣碼頭漂浮著蘭音日語廣告:\"新型狐妖疫苗,大和民族的守護神......\"運輸車隊的相控陣護盾激起海麵漣漪,頭車突然亮起武士刀形狀的激光投影——那是山菱重工最高警戒標誌。

我的左臂鱗片突然開始共鳴震蕩,母親記憶裏的日語童謠突然清晰:\"さくら さくら......\"

嗬嗬,我的記憶真是越來越亂了,我怎麼和日本扯上關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