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白暇,為重(2 / 3)

陳神明說:“打擾了,我下船就是。”百帕夏說:“大哥請留步,風大雨大,怎能下水?就在船上暫避吧。”陳神明說:“我從不求人,老太太既不喜歡,我不便久留。”百帕夏低聲說:“奶奶,細心看,言行動靜全不相同的,一定是有人相似而已。”石曉翠說:“看清楚果然不是,你不愧是華山城中最聰敏的人。”百帕夏說:“奶奶過獎了,我怎及得你一半。”石曉翠說:“哈哈,賣口乖。”百帕夏三言兩語,便令石曉翠止殺機,明真相,轉怒為喜,更感染得陳神明不願立時離開。天生擁有令人感到平安喜悅的特質,難怪華山派中人以為她死了,便四分五裂,舉派充斥愁雲慘霧。陳神明去留未定之際,海麵上卻傳來一陣親昵的呼喊。“小翠,我的親親好小翠,終於教我追上你了。”

呐喊聲來自一條正在逼近的船隻,船頭上立有人影,石曉翠兩祖孫在黑夜中航行,似乎就是為了逃避對方。陳神明說:“是找你們的朋友嗎?你們哪一位叫小翠?”石曉翠說:“老身的名諱到你叫的嗎?那混賬不是我的朋友,是敵人。”陳神明說:“敵人會叫得這麼親熱嗎?”隻聽那人說:“小翠,我想你想得好苦,千辛萬苦,千裏追蹤,終教我追上你啦。”石曉翠說:“你這討厭鬼,快滾。”

那人說:“滾?我白小寸就是用滾的,也會滾到你麵前啊,小翠。”躍身而前,顯示出來者的上乘功夫,但年過半百卻滿口肉麻情話,聽得三人啼笑皆非。白小寸說:“鮮花贈美人,美人比花俏。”陳神明心想:白小寸?盧亮鋒難道不成是他的兄弟?石曉翠說:“起來,在後輩麵前這樣,成何體統?”

白小寸說:“在任何人麵前,我也不會掩飾對你的愛意,你隨我回白家莊吧。”石曉翠說:“我孫女兒也這麼大了,少癡心妄想,給我滾。”白小寸說:“反正你跟百栽自那老混蛋鬧翻,還破門出走,你就索性休了他,跟我雙宿雙棲吧。”石曉翠說:“胡說八道。”石曉翠怒極揚手,白小寸卻把顏麵送上。白小寸說:“打者愛也,愛者多打幾下,隻怕打在我身,痛在你心。”百帕夏說:“嘻嘻,白爺爺,就算要休夫,奶奶也要上華山城寫休書吧,你先讓我們回華山派好不好?”陳神明心想:她們是華山派的人?白小寸說:“我才信你這鬼靈精,今次若不是你把船騙到手,小翠那能離開我。”“夜長夢多,小翠,你先隨我回去再說。”陳神明說:“且慢。”

陳神明說:“老太太不願跟你走,豈可用強?”百帕夏說:“動作好快,他會武功?”白小寸心想:年紀輕輕,竟有這麼強的內力?白小寸說:“嗚,好痛,好痛,快鬆手。”陳神明說:“你說話要算數。”白小寸殺豬般叫痛,陳神明不虞有詐,撤手。白小寸說:“不知從哪裏鑽出來的小鬼還敢多管閑事?”“待爺爺好好教訓你。”

百帕夏說:“小心。”陳神明心想:這招三爺爺使過,我懂得破。盧亮鋒的武功與白小寸同處一脈,遇上曾破過盧亮鋒擒拿手的陳神明,就像碰上克星,一瞬間已被窺準要害擊潰攻勢。白小寸心想:怎可能,是巧合,一定是我太大意。白小寸被震開,乘機重整旗鼓。百帕夏說:“一招強破,厲害。”

陳神明飄然著地,贏得極是漂亮。陳神明說:“謝謝你提點,我聽到的。”百帕夏說:“別,別客氣。”白小寸說:“你功夫也有兩下子,一定是百栽自派你來從中作梗吧?吃我一鞭。”白小寸抽出腰間的兵刃,一抖間隱藏收縮的關節盡露,竟是一條黃金長鞭。石曉翠說:“小夥子,這金龍鞭比擒拿手可怕多了,提防。”鞭首直擊麵門,陳神明及時偏頭避過。

純金鞭身配合橫蠻臂力,船身也被擊毀一角。白小寸說:“再快也逃不過我的鞭圈。”白小寸說:“摔死你,摔死你,哈哈。”陳神明乘著落下之際,兩手牢牢捉住鞭身,就要解開腳裸上的束縛。

陳神明心想:來勢變幻無定,跟百師父直來直往的長劍大不相同。陳神明好不容易解開鞭圈。白小寸卻正是在等候這玩弄敵人的一刻。白小寸說:“解得開,也未必安全呢。”“解開了,隻會更危險啊。”反旋一抽,長鞭已掙脫陳神明的掌握。鞭身反更致命地向頸項纏勒而上。險險伸掌阻止鞭圈收緊,總算逃過絞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