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移步天山(1 / 3)

慕容傷與天山童姥師徒二人向懸崖下方急速下墜。

天山童姥拚命地摟緊了慕容傷的身子,才沒有使兩人分開。慕容傷隻覺身子虛浮,全做不得主,隻是筆直的跌落,耳旁風聲呼呼,雖是頃刻間之事,卻似無窮無盡,永遠跌個沒完。大腦一陣眩暈,山澗寒風吹來,慕容傷腦子猛地一陣清醒,頓時明白此刻的處境,仍舊是在下落中。

百忙中提氣,他從懷中掏出鐵麵扇,奮力向著山壁插去。“鏗”的一聲,鐵麵扇插進山石中直沒扇柄,握著扇柄的右手緊貼絕壁。想那鐵麵扇乃是以萬年寒鐵所鑄扇骨,扇麵鋒利尤勝匕首,插進山峰之間也猶如刀切豆腐般的省事。

隨著鐵麵扇插進山石中,急速下墜的二人也停了下來,下墜之勢忽然停住,慕容傷隻覺抓住扇子的那隻手忽然間猶如萬斤巨石被自己握住般沉重,二人在半空中晃晃悠悠地蕩起“秋千”來,慕容傷抓緊了天山童姥,見她已昏迷了過去,但昏迷中雙手仍抱著慕容傷,宛如溺水的人抓住的那根救命稻草,由於這下墜的作用力,原本包紮的傷口又滲出絲絲血跡,一滴一滴地從她左腿滴落到慕容傷身上,再滴向下麵的虛空。

俯首下望,下麵依舊是一片雲霧,雪峰水氣彌漫,雖知距地麵不過數百丈,可一眼卻是看不到盡頭。二人依舊在絕壁間蕩漾著。淒清的山風冷冷地吹來,受山風的吹熏,童姥也悠悠醒來,“這是在哪兒?我怎麼感覺到在騰雲駕霧?”

慕容傷咬緊牙根忍受著握住扇柄的手的酸痛,寬言安慰道:“師傅,我們現在仍未著陸,不過卻是擺脫了李秋水的糾纏。”

天山童姥看了看四周環境,苦笑道:“擺脫了她的糾纏?卻也未必,我與她幾十年的同門,她的性子我最是了解,一日未看到我們的屍體,她便一日不會放棄。”沉默了片刻,又歡笑道:“不過你說我們暫時安全了確實不假,隻要不是李秋水那個賤人,這天下又有什麼困難是我們師徒克服不了的?連最危險的那一關都過去了,現在與剛才比起卻是大巫見小巫了,噫,你很熱嗎?這裏山風如此之大,傷兒為何滿頭大汗呢?”

“哦,師傅,因為我快支持不住了,我的手好酸痛啊!準備,我要鬆手了,師傅

抓緊我!”剛說完慕容傷腳尖蹬住絕壁,借那一蹬之力已把扇子拔出,沒有了扇子的拉力,二人頃刻向絕壁下方墜去。

慕容傷頭下腳上,看著快接近地點,又是用力地把扇子插進山石,岩石雖然堅硬,鐵麵扇卻是以萬年寒鐵製造而成,削鐵尚且如泥,又何況是普通的山石呢!

二人得這一緩之力,歇息片刻後,開始雙雙向地麵躍下,雖然目前已接近地麵,但那下墜之力仍不可忽視,眼看著就要落在地上,眼見鋪滿著白雪的山坡迎麵撲來,慕容傷行那“鬥轉星移”之法門,將那巨大的下墜之力轉移到大地上來,這一直接後果就是:雪地裏出現了個諾大的深坑,摔落下來的二人並無大礙。

劫後餘生,慕容傷深深地出了口粗氣,忙不迭地並指向童姥‘環跳’、‘期門’兩穴上點上幾指,止血緩流後又取出金瘡藥來與天山童姥塗好了傷口,這才仰天躺在雪地裏,十足地伸了個懶腰。

天山童姥把這一切看眼裏,一一地記在了心裏,對這個徒弟屢次相救自己,已經感激不盡了,隻好在心裏下定主意,日後好好補償。

過了半晌,慕容傷覺得體力恢複了些,背起天山童姥繼續盲目地逃竄著,“師父啊!李師叔這麼厲害,我們該躲到哪兒呢?”

“小子,不準你叫那個賤人師叔,我與她雖然名為師姐妹,實則與她為不共戴天之仇。”天山童姥失去了一條腿,身子還很虛,虛弱地對慕容傷叱喝道。

慕容傷心裏一陣的反感,尋思道:“有什麼不共戴天的仇恨啊?還不是女人之間整風吃醋惹的禍!”口中卻是不敢說出。

又聽童姥喃喃自語道:“那個賤人此刻恐怕已調集人手把這裏的出路給堵死了,我們該去哪兒呢?”沉思著又兀自恨恨不平,“隻需再給姥姥七十多天的時間,待姥姥功力恢複時,那個賤人恐怕逃跑尚且來不及!”

按照原著中的天山童姥應該想到逃往西夏國的皇宮,可此刻沒有虛竹及天聾棋局的開悟,童姥一時之間卻也想不起來這個去處。

“師父既然是天山童姥,為何不回天山呢?”慕容傷開口道:“天山是師父的地盤,即便是李師......哦,即便是李秋水她親來,恐怕也未必能討得好!”

天山童姥沉吟道:“那個賤人剛從縹緲峰下來,她絕對會想不到我們仍敢回去,按照那個李賤人的想法,靈鳩宮是姥姥的家,也是最危險的地方,姥姥知道她會來尋仇,肯定不會待在那兒任由人宰割,恩,就是因為她想不到我們還會回去靈鳩宮,我們才更要回去,起碼也可以拖延點時日,總比此刻我們在荒山野嶺,隨時有可能會被她們的人抓到好些。”

“師傅說的是啊!兵法有曰:虛則實之,實則虛之。就是人人都能想到我們會回到縹緲峰,按照李秋水的思維,她肯定不會真的以為我們會犯下這麼愚蠢的低級錯誤;而我們卻偏偏反其道而行之,李秋水恐怕怎麼也想不到我們會不要命的溜回去吧!”

天山童姥想了想,“好吧!我們就回靈鳩宮,但願李賤人會真的如你說所吧!回到靈鳩宮我還要布置手下如何防範,能爭取多少時間就是多少時間了。”

天山童姥一路指點著慕容傷方向,慕容傷身法發揮到了極至,白光閃過,二人已來到西北角的山峰前,童姥斜向上指著著西北角上高插雲霧中的一個山峰,“傷兒,這便

是縹緲峰了。這山峰終年雲封霧鎖,遠遠望去,若有若無,因此叫作縹緲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