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瓷把自己關在家裏安靜的創作。
他每天都會像寫日記一樣給周應發消息。
【今天太陽好大,好暖和。】
【我把被子抱出去曬了。】
【周應,我中午吃了紅燒肉,好油的。】
【海城是不是下雨了?注意別感冒,多穿點。】
【蘇城也下雨了,我穿的好多,這次肯定不感冒。】
【有點想你了。】
【好吧,是很想。】
【叔叔有沒有好點?】
【我今天出去吃飯在商場看見了一件衣服,給你買了。】
【我把衣服洗了,你回來就能穿。】
……
溫瓷給周應發了好多信息,得到的回複十分少。
溫瓷知道,周應很忙。
沒關係,他擅長等待。
一直到周應離開的第五天,溫瓷門口的門被敲響了。
溫瓷滿心歡喜的以為是周應回來了,他從書房跑出來,笑著去開門,可拉開門的那一刹那,溫瓷唇角的笑容僵住了。
門口站著的人,不是周應,不是江琴……
是俞林度。
“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俞林度衝著溫瓷溫和一笑,其實溫瓷與俞林度不熟,甚至沒有一起吃過飯,也沒有正式的做過自我介紹。
溫瓷隻知道俞林度是周應的同學。
俞林度知道溫瓷和周應關係很好。當年二人南下時,關係並未公開,更深一層的關係,俞林度並不知情。
溫瓷敞開門,給俞林度倒了一杯熱水,放在俞林度麵前。
俞林度坐下後,目光環視了一周,很快就看見了貼在冰箱上的合照,這樣親密無間的合照,關係顯而易見。
“你和周應,是情侶關係吧?”
俞林度明知故問,這件事全醫院認識周應的人都知道。
“嗯。”
“他當初忽然離開北京,就是因為你吧?”俞林度突然的話,頗有幾分質問的意思。
“當初是我和他離開北京的。”
俞林度打量著溫瓷,眼角的目光依舊柔和,溫柔的讓人看一眼都會覺得方才的話似乎並無惡意。
“溫瓷,周應是一個很好的人。我和他從大學就是同學,一直到碩士、博士畢業。我和他都是一個班,一個導師的。”
俞林度這樣的話,讓溫瓷心中的猜測更深。
“我冒昧的來找你,是我覺得你與周應並不屬於一個世界。這段時間,周應有心事,他需要的是一位能替他分擔,為他解決問題的人。”
“而不是一位需要照顧、陪伴,且無理取鬧的伴侶。這樣的感情維係久了,是會累的。”
俞林度衝溫瓷笑了笑,他看向溫瓷的時候,眉眼彎彎的,看起來無害又柔和,“你覺得呢?”
溫瓷聽出了俞林度的言外之意,他隻是低頭淡淡的笑了笑。
他的笑是輕蔑的,悲涼的。
好像,所有人都想讓他們分開……
他們都來勸他,說他。
偏偏就沒有人知道,如果沒有溫瓷,就不會有現在的醫學博士周應。
周應身上光芒萬丈,遮蓋住了溫瓷原本的光。
溫瓷像是一顆明珠掉入灰裏,滾了一圈,所有人都把他當做髒東西,路過的人都要踩兩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