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燙的周應抱著溫瓷道歉,說著說著就暈過去了。
周應抱著溫瓷的手,逐漸無力。
最後墜落在地。
周應將溫瓷鬆開了,溫瓷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將人扶起來,放在床上。周應燙的厲害,溫瓷去給他買了藥,喂下後,用毛巾給周應不停地擦拭身體,幫助他降溫。
此刻,周應是抓不住溫瓷的。
但溫瓷沒走,他把行李箱搬了回來。
到了晚上,周應才迷迷糊糊的醒來,他視線尚未清晰,就迷糊地喊著溫瓷的名字。溫瓷在廚房應他,周應撐起身體下床,進廚房的時候看見了溫瓷。
他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
“小瓷……”
周應從身後抱住溫瓷,動作格外的輕,格外的小心翼翼。他的眼瞼下,溫瓷白皙的皮膚上布滿了紅色吻痕。
是周應留下的痕跡。
雖然渾渾噩噩的,記不太清,但大致還是有印象的。
他把溫瓷弄疼了,很疼。
溫瓷低頭想用手探杯壁的溫度,被周應捉住,“別用手試。”
周應鬆開溫瓷的手,抬起杯子,聞著裏麵的藥味,吹了一會,淺淺抿了一口,確認水溫不燙後把藥喝完了。
溫瓷喝完後,周應另一隻手還摟在他的腰上。溫瓷沒有推開,周應將人抵在角落裏,手往衣服裏伸。
“周應……”
溫瓷被周應燙的聲音一抖。
“讓我抱抱。”
周應現在還頭疼的厲害,說話帶著濃濃的鼻音,明明沒有感冒,隻是發燒了。
溫瓷沒再動。
周應抱著他,輕輕地用發絲蹭著溫瓷的脖頸,求他原諒,乞求時,周應的指腹總是會收緊,會發抖。
周應在緊張。
在為一個尚且沒得到答案的道歉而緊張。
溫瓷依舊沒有給他答案,周應直起腰,“晚上想吃什麼?”
“都行。”
周應打開冰箱,想看看有什麼食材,拉開冰箱那瞬間他忽然想到,溫瓷是不會做菜的,冰箱裏應該也不會有食材。
拉開冰箱時,周應在裏麵看見了滿滿當當的食物。
溫瓷抽身走了,離開前他說:“我睡一會,好了叫我。”
依舊沒有答案,但這樣的話成為了答案。
溫瓷沒有走,周應將他的行李箱打開,把所有東西放回原位,恍若無事發生。
第二天,周應去上班了。溫瓷工作辭了,沒有去工作,他想休息幾天。其實在他準備離開周應,在火車站待著的時候,溫瓷想了很久要去哪。
他想回海城看看,那是他從小長大的地方,爺爺給他留了房子,還算是家。也想去北京看看,再之後……就不知道了。
如果溫瓷有一天真的快死了,他大概會去這兩個地方。
就算周應來找他也沒關係,全海城、全中國這麼大,隻要他藏起來,周應是找不到他的。
人潮擁擠,隻要有一方的手沒握緊,人群一衝即散。
周末的時候,周應的醫院團建,可以帶家屬。
溫瓷成了家屬,陪著周應一起出席。
溫瓷起初有些抗拒,就低頭吃著飯,說周末要去找工作,周應握住了他的手。
“把你哄回來,不是讓你委屈的。”
周應給溫瓷夾了菜,“就當陪陪我。”
溫瓷還是被說動了,他和周應一起出現在聚會上時,有人笑著調侃周應,“周醫生把弟弟帶來了?”
周應把外套脫了掛在椅子上,十分嚴肅認真的解釋。
“他不是我弟,他是我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