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理!”
其實巴拉哈駐兵平昌戲樓早已心生憤懣,因為名不正言不順,少了府衙的加持自是少了抖官威的機會。
而縣丞周明忠自自己駐兵以來,從未主動示好。別說孝順金銀,就是連口水都沒有遞過。整日龜縮在縣丞府,也不知在搞什麼貓膩。
“俗話說,死而不僵。這周明忠在此當縣丞也有些年歲了,估計沒少籠絡人手吧?”
巴拉哈問的含蓄,無非是想探聽虛實。周明忠見到府兵前來,拒不迎接一定有不迎接的資本,貿然出擊,折了兵卒輕者責罰,重則可就丟了性命。
當然,對抗土匪為上方所允,有傷亡自是情理之中。
剿滅縣丞,沒有明確指令,所以自己要衡量利弊。巴拉哈並不是蠢笨之人,所以要先探好底細。
“府丁百餘人,不過多數已派往柳葉溝,成了在下的族丁。”
程不凡見巴拉哈仍舊顧慮重重,探頭笑道:“我這倒有一計策。”
“說來聽聽。”
“周明忠有一小妾,名喚玉兒。此人長得妖媚不可方物,而且唱的一首好曲。即墨兄可登門拜訪,請玉兒唱曲。請為虛,實則探查縣丞府虛實。”
程不凡之所以提到玉兒,是因為他知道巴拉哈難以拒絕。
果然,巴拉哈肉臉一顫,撫掌大笑:“好,為了這個玉兒,我也要探一探這個縣丞府。”
那一日,縣丞府依舊大門緊閉。
周明忠早早地躺在軟榻上,一邊摟著煙槍吞雲吐霧,一邊聽著玉兒在身邊咿咿呀呀的哼唱淫詞豔曲。
唱的興致來了,他竟脫衣直接把玉兒卷在了身下。兩人還沒爽快,就聽房門一陣急促的敲擊聲:“老爺,府兵來了!”
“府兵?……”周明忠一緊張,頓時痿在了當地。
二十名府兵,二十條洋槍,齊刷刷地挺進了縣丞府。
周明忠故作輕鬆的揚了揚手:“巴大人,裏邊請。”
“周大人,久仰久仰。”
兩人像許久未曾見麵的老友,攜手跨進府廳內院。
巴拉哈大大咧咧地一坐,輕淡地說道:“在下有一事相請。”
“哦,巴大人請講。”周明忠雖然心中忐忑,但麵上依舊從容寡靜。
“聽聞周大人有一小妾名喚玉兒,唱的一首好小曲。實不相瞞,在下也是好曲之人,今日登門是想聽玉兒……”
“好,沒問題。我原本也想請巴大人中秋夜到府上聽曲,沒想到心有靈犀,巴大人竟自己屈尊前來。”
周明忠回的爽快,確實出乎巴拉哈的意料。他愣了一下才說道:“擇日不如撞日,那就有請玉兒姑娘吧。”
周明忠無奈,隻能回身吩咐下人去請玉兒。
那二十名府兵,十名在前廳站崗,另十名已是飲茶如廁,把縣丞府的情形摸了個八九不離十。
一曲聽罷,巴拉哈拱手告辭,心中已有定論:為了這個玉兒也要拿下這座縣丞府。
回身辭別,赤裸裸地挑釁道:“先禮後兵,改日再見!”
此言一出,周明忠已是嚇得臉色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