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了一遍之後,冷芮便也認可了德鄰這樣的安排。
遠遠已經望見客棧的門牌,德鄰卻一隻手攔在冷芮身前。
冷芮反應過來,自己站住,並循著德鄰的視線望過去,看著客棧門牌下站著的一個完全不認識的男人。
“德鄰哥,你認識這個人嗎?”
她覺得德鄰應該不認識這個人,但一定認識和這個人有關的其他人。她運起靈氣,為自己的雙眼抹上一層七彩琉璃狀的能量,便看見那個男人身上的氣是陰沉的藍色,略帶著星星點點的黑氣。大哥和她說過,如果看到一個人身上有黑氣,說明這個人最起碼近期是要有重傷的,如果黑氣凝聚於印堂之上,那麼此人必死無疑。而這個男人身上的黑氣星星點點的分布在周身,臉麵上反而是一星半點的黑氣都沒有。
“你在他身上看到了什麼樣的氣?”
意識到冷芮已經使用了照氣術,德鄰便很好奇在他眼中這個男人身上一股唯我獨尊又欠人收拾的氣質在能夠使用照氣術的冷芮眼中是個什麼樣子。
“陰鬱又深沉的藍色,還帶著星星點點的黑氣。”
冷芮對德鄰不需要隱瞞,直接把眼中所見的真實場景都告訴他。
藍色代表著什麼,德鄰不知道,可是黑氣不管放在什麼樣的語境中都不會是什麼好的象征。
“我不認識這個人,不過我知道善者不來,來者不善。”
德鄰等冷芮回答了自己的問題之後才回答了冷芮最先提出的問題。
客棧門牌下的男人向德鄰的方向走了兩步,一股無形氣息自其身上擴散開來,在地麵之上激起一陣塵埃。而這股無形氣息在德鄰身前三尺的距離就已經無法更加接近,如流水繞過水中凸起的岩石一般,略過了德鄰和冷芮。
冷芮知道自己在這次突然的偶遇中不會是主角,便按捺下自己的好奇心,沒有繼續開口提問,而是選擇安靜地觀看事情後續的發展。
“又見麵了。”
那個男人的嘴唇微動,也沒有大吼大叫,平淡得像是來拜訪一位關係不錯的老友。
德鄰不接受這樣的套近乎,“我與你並不相識,今日是你我初次見麵。”
那個男人一挑眉,冷哼了一聲,“你是第一次見我,我卻不是。”
不需要去特地感知那個男人的境界和氣息流轉的方式快慢,光是看那張臉和那副囂張跋扈的氣態,德鄰一眼就能夠聯想到曾經在鴉嶼得罪過的兩個人,和眼前的男人多少有些相似之處。
“你這麼說,我知道是誰了。”
德鄰同樣也往前走了兩步,將冷芮護在身後,與她心聲道,“發生什麼事情都躲在我身後。”
“哦?我是誰,你已經知道了?”
“當然,一塊牛皮糖會有人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