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保真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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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家仆蹲在院子裏,仰望著漫天繁星,聽著身後屋子裏的人叫聲和牆外的蛙叫聲此起彼伏,各懷心事,默然不語,許久,一個打破了沉默,道:“小白,要不咱們……找春梅春月去?”小白往地上唾了一口:“呸!找窯姐自己去,少拉我去那種地方……少爺讓咱們看著呢,你敢走啊?”“找三眼兒替咱們看著唄,這種情況少爺能出來嗎?”家仆突然一臉的淫笑:“你是不知道那女人的滋味兒,嘖嘖嘖……聽說,你還沒碰過女人呢?五哥帶你嚐嚐葷去?”小白冷哼一聲:“不去!”五哥往前湊了湊,道:“你是沒嚐過葷不知道什麼叫香!你聽,那尤**跟少爺不知道有快活呢!”小白一側身,背對著五哥,冷冷的道:“不去,要去自己去。”五哥心道我有錢還用叫你嗎?接著又問了三遍,都被小白正色拒絕。五哥見小白毫無興趣,遂又沉默,繼續仰望著星空,聽著人與蛙聲此起彼伏。蛙聲逐漸的靜下來,但人聲卻越來越肆無忌憚,尤其是尤**嗯一聲啊一下的,叫的五哥欲火焚身,五哥正琢磨著怎麼跟小白開口借出點兒錢來,小白卻自己湊上來,道:“哎,五哥,你說找三眼兒替咱們行嗎?”…………

第二天一早,張成還是早早的起來,也不敢到外麵,就在屋裏輕輕的走了幾遍拳,這是多年養成的習慣了。在店裏吃過早飯,就打算去何大夫的店裏,一來買些藥備用,二來去看一下昨天的那個女孩。雖說自己是師父門下最差的徒弟,對醫學不感興趣,但畢竟是在藥堆裏長大的,每天聞的是藥味,聽的是師父師兄們張口閉口這藥那藥,就連和生堂的廚子做菜都愛加個白術山藥什麼的,這猛一出來,身邊不帶點兒藥,晚上睡覺都不踏實。剛一出門,就見對麵走過兩個男子,一個白白淨淨的,一個方臉牛眼,看上去跟一夜沒睡似得,邊走邊打哈欠。張成上前拱拱手道:“兩位大哥,請問何大夫的家怎麼走啊?”方臉迷迷瞪瞪的看了一眼張成,又看了一眼身旁的客店,牛眼轉了轉,一抬手道:“順著這條街一直走便是了。”張成拱手道謝,方臉也變成笑臉,客氣的連說不謝。張成稍一走遠,白白淨淨的問方臉,道:“五哥,咱跟這小子無冤無仇的你為什麼給他指反路啊?”五哥抬手搭在小白的肩膀上,顯得很親密似得,道:“為什麼?小白啊,你現在是男人了,你得從大局出發,眼界一定要大,你看,這小子從哪兒出來的?這家店不就是張胖子的小舅子開的嗎,明白嗎?”小白現在腦子還迷迷糊糊的,聽五哥一說好像很深奧似得,明白不明也裝著很懂似得點了點頭。

再說張成,順著那條街一直走到城牆邊都沒看到有藥店,一打聽,才知道,何大夫在城北,而自己現在已近走到南牆根下了,張成什麼話都沒說,隻是拳頭捏了捏,又掉頭往回走。一會兒,走到城北,老遠就看見門口掛著一個“藥”字的招牌,走近一看,門上匾上寫著保真堂三個大字,還未進去就聞到一股煎藥的味道,張成心裏頓時覺的親切起來。正要進去,隻聽的“哐”的一聲,像是茶杯被摔碎了,接著就是一個暴怒的一聲“走”,憑張成這些年練武的身體,竟也被這一嗓子喊的一個激靈,接著就見門裏飛出一個人來,張成搶前一步接住了一看,就是昨晚何大夫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