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大牢生變(1 / 3)

賈豐卻對他的話嗤之以鼻,說道:“你不用再說什麼了,我意已決,落到你們手裏,沒什麼話可說,要我替你們這些鷹犬賣命,比登天還難!”

林嶺源好象早知道賈豐拒絕似的,不以為意,笑道:“賈兄弟以前是官麵上的人,現今又浪跡江湖,自是不堪與我們為伍,可是你那個心愛的蘭兒姑娘呢,一個如花似玉的溫柔女子,我見猶憐,這大牢中老鼠跳蚤可不少,唉,我這人又非常好客,可別人不是如此,難免對你那蘭兒姑娘用些私刑,不知道她那麼柔弱的身子骨,能不能受得了呀?”

賈豐一聽,怒氣上衝,心道此人如此陰暗毒辣,直視林嶺源道:“姓林的,以前看你也算是號人物,蘭兒與這事毫不相幹,我自犯重罪,甘入大獄,有什麼手段,盡管衝著我來,若是蘭兒在這裏少了皮毛,我定會將你們大卸八塊,你信也不信?”

林嶺源恍若未聞,撣了撣身上的一點塵土,輕輕拍了拍手,外麵有兩個捕快進來,捧了食盒,放在地上,打開來這麼一看,竟然是四葷四素八個菜肴,還有一小壇酒。捕快們放下酒菜,躬身退下,林嶺源笑道:“賈兄弟真是多情種呀,先不說這了,在下略備薄酒劣菜,望賈兄弟不棄,一同食之如何?”

說著,他盤腿坐了下來,手下人遞上筷子,賈豐一天兩夜未曾進食,腹中早是饑餓,心道管他使什麼手段,我已是他的階下囚,任他宰割,先吃飽喝足了再做計較。

也不和林嶺源客氣,林嶺源為他倒上了三大杯酒,賈豐讓也不讓,看也不看林嶺源,仰頭一飲而盡,不留點滴。林嶺源一翹了拇指,稱讚道:“賈兄弟真是好酒量。”賈豐不理會他,伸筷在每個菜肴中都品嚐了一遍,林嶺源自斟自飲,並不動筷挾菜,微笑道:“不知道酒菜合不合賈兄弟的胃口?”

賈豐冷笑一聲,扔掉了筷子,肅然道:“姓林的,你給我送來好酒好菜,也沒安什麼好心,我賈豐也不是什麼好人,殺人放火的事這一年來也幹了不少,隻是我不想當你們的一條走狗,更不喜歡有人要狹於我,有什麼治人的手段你統統都使出來吧,不用和我這麼客氣!”

林嶺源眼光閃爍不定,手指一動,手中酒杯喀喀幾聲,碎為一片一片,他立起身來,雙手負在身後,踱了幾步,臉上卻未帶怒色,對賈豐說道:“賈兄弟,酒足飯飽後才好說話,隻不過我剛才不小心,讓手下在菜肴裏下了些藥,大概過個半柱香的時光,這藥性就該發作了吧。”

賈豐眉毛一動,說道:“你這人好不卑鄙,怪不得你並不吃菜,隻是我已成你刀下魚肉,你何必多此一舉呢,用些酷刑豈不更好?”

林嶺源道:“賈兄弟什麼大場麵都見過的,尋常的酷刑隻傷些筋骨皮肉,況且賈兄弟是貴客,那些刑具傷人肢體,豈是待客之道,在下隻好略用小計,讓賈兄弟服下了藥,你對我們是有大用處的。”

賈豐呸了一聲,道:“不施酷刑,施以毒藥,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嗎?我賈豐刀尖上過來的人物,豈能乖乖就範,你這個總捕頭真陰損,以後你可別落在我的手上。”

林嶺源微微一笑,並不生氣,過了一會兒,賈豐正想再說幾句譏諷於他,忽然腹中一陣劇痛,他不能用內力相抗,幾處大穴又被點了,腹內五髒六腑似乎全移位了,全身火熱如焚,豆大的汗珠一顆顆落了下來,他發了一聲喊,雙手捂著肚子,翻倒在地,林嶺源怕他亂踢亂咬,幹笑兩聲,離開了這間牢房。

賈豐牙關緊咬,眼前金星亂飛,已經看不見人影,他不願在對方麵前露出醜態,雖然劇痛難當,但是臉對牆壁,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後,坐在地上,拚命相抗,不露一點哀求之色。

雷言兩位捕頭和林嶺源站在外麵,看到了這一切,雷臏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對林嶺源道:“總捕頭,我看這姓賈的撐不了多久的,別人最多撐不過半柱香,我看他也不能。”

林嶺源並不看他的神色,慢慢說道:“那是他們沒見過有人這麼硬朗,這姓賈的我早知道他不會向我們屈服,也不會向我們說一個求饒的字,他吃過太多的苦,又見過大風大浪,他就是死,也不會站在我們這一邊的。”

雷臏有些疑惑,問道:“總捕頭,你既然知道下藥無用,為何還要多此一舉呢?”林嶺源哼了一聲,道:“這場戲是演給一個人看的,來人呀,把那個女子提到這裏來。”

很快有人押來了蘭兒,她一臉驚恐之色,林嶺源看了她一眼,道:“姑娘可嚇壞了吧,你仔細看看,在那邊的是不是你的情郎?”蘭兒定晴一看背影,正是賈豐,見他在地上滾來滾去,臉色烏青,雙眼無神,口中喃喃低語,帶動了手上腳上的鋼索喀喀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