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賈豐的麵目,雷言二位捕頭才真真正正相信了林嶺源的判斷,林嶺源命人撤去水盆,用毛巾擦拭了一下雙手,有點得意地問道:“賈門官,你救的這個死囚既不是八聯門的人,也不是和朝廷對抗的暴徒,隻是一個手上有十餘條人命的惡賊,你來救他,於你有何好處?”
賈豐閉嘴不答,林嶺源道:“一個黑山五虎的老四,手上累累血案,百姓提及也是咬牙切齒,沒什麼好名聲的人物,你和他沒什麼過命的交情,莫非是受人之托嗎,哼哼,我倒是知道為什麼,為了一個女人,是不是?”
賈豐仍是不答,林嶺源一臉得意之色,拍了兩下巴掌,房外有人應了一聲,兩個捕快送進一個人來,正是一個妙齡女子。這女子風態飄逸,媚態迎人,卻是一臉愁容,一見得被捉的賈豐,不禁失聲叫道:“賈大哥,你沒事吧,身上有傷沒有?”
賈豐一見得此女子,便立身想向她撲去,隻是手腳被縛,穴道被點,難以動彈,隻是叫了一聲:“蘭兒,你怎麼被他們捉住了,他們沒有為難你吧?”那被喚做蘭兒的女子看到賈豐這個模樣,失聲哭了出來,說道:“是我不好,連累了你,這可怎麼是好?”
賈豐憤怒之極,對林嶺源喝道:“姓林的,你羞也不羞,你既然捉住了我,便能向上頭交差,卻來為難一個柔弱女子,也不怕敗壞了你的名聲!”林嶺源反問道:“不是我要為難他,這人是你的紅顏知己,你視若性命,你卻聽了她的話,去劫一個大牢的死囚,她是主謀,你卻是幫凶,你說我捉她對不對?”
賈豐冷笑一聲,道:“什麼主謀幫凶,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我一人主使的,我想做**買賣,想結交黑山五虎,和他們以前的確沒什麼交情,但我如若救了身犯死罪的完爍,那其餘四虎便是欠了我一個大大的人情,肯定感激不盡,我做買賣豈不是順當的多,你不要把蘭兒扯進來。”
林嶺源哼了一聲,說道:“你把我當做三歲娃娃嗎,我早查過了,你的這個相好以前和完爍和其餘四虎有過仇怨,你救完爍是想找其餘那四虎,替你相好的報仇,你這一年躲在關外,聽了你相好的話,千裏來救這個該死的完爍,當真是有情有義,你不用全攬在自己身上,我說得對不對?”
賈豐冷哼一聲,道:“人道你林嶺源是兩湖之鷹,倒是沒有說錯,你查得倒是很清楚,但這事是我一人所做,有什麼就衝著我來吧。”林嶺源摸了摸胡須,慢慢說道:“我去過大獄,看了傷者和事發的地方,尋常江湖中人哪有如此身手,完爍被劫走,其餘四虎一是沒有這個本事,而且現場人證物證都是一人所為。你的出手我以前見過,起初我還懷疑不到是你,但你一出手,底子就露了,還故意不用你擅用的石彈,以免暴露身份,可惜棋差一籌,還是被我看出來了,我還發現牢裏這十餘天有一妙齡女子經常來打聽,找人一查,還不是你的相好,所以我猜你了個八九不離十。”
賈豐昂了昂頭,說道:“落到你的手上,我沒有什麼話可說,隻求你放了蘭兒,要殺要剮,隨你處置。”林嶺源拍了一下手掌,笑道:“好個有情有義的情郎,不過這我有點作不了主。”蘭兒在旁輕聲哭道:“不幹他的事,是我叫他回來救人的,是為了尋找另外四虎,你們好歹也是同僚一場,不如放了他吧。”
雷臏卻在一旁說道:“你這女子說的什麼話,他是劫獄的重犯,一年前又有人命官司,跟一江洋大盜混在一起,砍他十次頭也是輕的,你們兩個也別妄想了,乖乖跟我們回荊州吧。”
賈豐輕蔑地看了雷臏一眼,道:“一個跳蚤臭蟲也出來嚇唬人,不知道有沒有真本事?”雷臏心中惱怒,上前兩步,對著賈豐胸口就是一拳,秦誠未用內力相抗,哇地一聲,吐出一口鮮血,晃了幾晃,差點栽倒在地。
蘭兒在旁對雷臏怒道:“你這是幹什麼,好不要臉的人,對一個不能反抗的人出手,算什麼英雄好漢。”她一個溫溫柔柔的女子,素來不說狠話,見到心上人受傷,禁不住出言怒斥雷臏,可見是怒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