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非凡在旁邊喊道:“萬刀狐請手下留情。”胡一刀卻在一旁笑道:“爹爹這幾下打得漂亮,那後腳勾刀的招數我卻聽都沒聽過,以後我一定要學。”
胡萬庭手上一動,鋼刀一圈,道:“一刀我兒,爹爹當然要教你了。”他收刀在手,對田安豹道:“如此殺你也是便宜了你,你留著條命,對我還有用處。”
他一指點了田安豹胸前三處要穴,田安豹有些詫異,道:“你不殺我,以後可沒什麼機會了,我們三家與你胡家數十年的恩怨,可不會因你一時不殺我減掉半點。”
胡萬庭聽了這一番話,臉現傲色,肅然道:“你們三家與我胡家的恩怨我時刻記在心中,隨時都會去找你們算賬,你們膽大的可以來找我刺上一劍,打上一掌,膽小的人,哼哼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也免不了挨上我的一刀,你可記清楚了!”
田安豹看到胡萬庭的威武之勢,氣為之沮,歎了一口氣,道:“今天還是一敗塗地,你萬刀狐又逞了一回威風。”胡萬庭對胡一刀道:“一刀你押上這臭一塵,我架著姓田的,咱們下樓去。”
田安豹知他父子二人是挾他為人質,說道:“萬刀狐,你也太高看我了吧,下麵的上千官兵可曾聽我的,他們的上頭是知府兩湖總督,我一個武林中人可抵什麼用?”
胡萬庭喝道:“讓你跟我們走就走,嚼什麼長舌頭,眾位,我們這就要走了,還有誰要留我們不留?”他似笑非笑,看著幾位門主。丁申搓了搓手,臉有不甘之色,又不敢去直視胡萬庭的眼睛。
胡萬庭對丁申說道:“丁門主,看你的樣子,你是不是準備把我強留在此呀?”丁申嚇了一跳,他可是有自知之明的,先前吃了胡萬庭兩次虧,又看到胡家父子大展神威把一眾高手打敗,哪敢自行出手呀,豈不是老壽星上吊,嫌自己命長嗎。
他連忙擺了擺手,道:“沒有的事,沒有的事,我武功低微,不及萬刀狐大俠的一個小指頭,我隻是想說祝兩位一路走好,平平安安。”
胡萬庭嗬嗬笑道:“你可真會說話,這恐怕不是你的本意吧,不過挺中聽的,看在你送我幾句吉言的份兒上,我送你一樣物事。”
他說著便向自己的懷中掏去,丁申這麼一看,一臉的驚恐之色,他怕是胡萬庭要施放暗器,出手必定淩厲無比,他顧不得眾人在場,一個後滾翻到了桌子下麵,不敢露頭了。
可是胡萬庭從懷中拿出的不是什麼暗器,卻是一個金色的牌位,他一見丁申翻到了桌下,不見了蹤影,哈哈笑道:“丁門主,你在哪裏呀,你的輕功真的是有進境了,躲藏在桌子下麵幹什麼,出來看看這是什麼東西?”
丁申的一個門人看胡萬庭掏出的不是什麼暗器,忙低身對桌子下麵的丁申說道:“門主,那萬刀狐拿的不是什麼暗器,而象是您要的什麼牌位。”丁申一聽,眼睛一轉,來了精神,探出頭來,看了胡萬庭一眼,嘿嘿一笑,從桌子下麵鑽了出來。
他剛才匆忙鑽到了桌子下麵,弄得一身的酒水菜湯,有點狼狽的樣子。胡萬庭信手一扔,一物飛至丁申的麵前,丁申不敢伸手去接,算得此物落地的方位,拾了張椅子,橫地一接,將那物接在了椅子之上,定晴這麼一看,是一麵金色牌位,一見上麵寫的名字,大喜過望,如獲至寶,忙叫手下門人拿了長布包裹起來。
胡萬庭一手製著田安豹,斜睨了丁申一眼,道:“丁門主,我給你了個大禮,你該怎麼謝我呀?”丁申賠笑道:“萬刀狐有什麼吩咐盡管說,我替那個山西老財主作一回主。”
胡萬庭鄭重地說道:“你對那個老財主說,讓他多積點德,多做點善事,該賠的賠給人家,還要認錯賠禮,否則的話,下回我取的不是他們家的牌位,而是他的頸上人頭了,我說到做到,不信你讓他自己試試看!”
丁申象是小雞啄米似地連連點頭,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馬上回山西辦這件事。”胡萬庭不去理會丁申了,卻對田安豹道:“姓田的,你知道為什麼官兵們都不上來嗎,一會兒我讓你看一出好戲。”
田安豹也是納悶之極,上麵打得翻了天了,下麵的官兵們好象沒什麼事一樣,難道來的上千人都是擺設嗎,他心中罵了兩句,胡萬庭得意地一笑,說:“姓田的,咱們這就下樓去吧,看看你叫來的這些官兵能不能捉了我父子二人去。”
廖非凡和何峻知道不是胡家父子的對手,隻能無可奈何地看著胡氏父子押一塵和田安豹下樓。一塵不情不願,田安豹一臉無奈,胡家父子卻是一臉喜色。
下到樓下,走出大門,一塵和田安豹見官兵都圍在數丈之外,並不靠近黃鶴樓,田安豹高聲喊道:“武昌府的官爺看好了,此人是江湖大盜胡萬庭,可值得上一萬兩銀子,此人就在我的身後,大家快來捉拿他呀!”
他高聲呼喊,但是眾官兵們卻好象沒聽見似的,一個個似乎是被人施了定身法牢牢地釘在原地,一步也不上前,對眼前的幾人熟視無睹一般,田安豹萬般無解,縱使他滿腹的計謀,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胡萬庭拍拍田安豹的肩膀,說道:“姓田的,這就是我給你看的一出好戲,你能請來人幫忙,我就不能嗎,我雖然在江湖上不被人善待,但是好歹也有幾個幫手,你找的人在黃鶴樓上,我的幫手卻溜到了知府大人的家中,劫走了他兩個最愛的小妾和三個兒子,你說他現今要聽誰的,哈哈!”
田安豹一聽,恍然大悟,原來官兵們不圍攻的原因是這樣,終究又讓這萬刀狐搶了先機,自己自負滿腹的智計,可在這萬刀狐的麵前卻是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