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萬庭看在座的人走了一大半,哈哈一笑,道:“我說姓田的,你請來的人倒是很不給你麵子呀,今天你的人算是丟到家了。”
田安豹臉色沉了下來,道:“萬刀狐,你就會逞這口舌之利,告訴你,樓下的官兵已將這裏圍了個水泄不通,你就是長了翅膀也飛不出去,你若是放下兵器投降,再交出藏寶圖來,我也許還可保你一命。”
胡萬庭厲聲道:“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放你個狗屁,你怕是喝尿喝蒙了頭,把我胡萬庭看得如此不堪,就算來了千軍萬馬,十八路神仙魔怪,我萬刀狐也不會說一個怕字,你如此看我,倒是讓我認定你就是一個卑鄙小人。”
田安豹不怒反笑,說道:“萬刀狐說話乃真性情,我倒是要看看你如何脫身,你先痛痛快快罵兩句,省得以後就沒了機會。”
胡萬庭看了看留在田安豹身邊的武林人物,有廖非凡和丁申還有何峻,其餘的包括苗氏兄弟還有鏡原和尚武當的兩位道長也已離開,三樓大廳一時間空空蕩蕩起來。
他冷笑道:“姓田的,你就剩這幾個人了嗎,廖門主我知道你想為你的徒弟找個公道,丁門主你想幫人要回祖宗的牌位,何二莊主,剛才嚇壞你了吧,我倒是不知你為何要留下來,看來你和姓田的交情深厚,好,今日我父子就從這裏明闖出去,我看誰能攔得住我們,這一塵我還要帶走,要給死去的村民一個交待。”
田安豹敲擊了一下桌麵,說道:“你覺得有這個可能嗎,打開窗戶好好看看,下麵來了多少官府的人馬你就知道了。”胡一刀奔到窗戶邊上,打開往下一看,密密麻麻地圍滿了上千的官兵,守住了各個路口要道。
胡萬庭哼了一聲,道:“趁他們現今還沒上來,我倒是要向你發難了。”他話一落地,突然搶到了田安豹的桌子邊,快得出奇,一掌向田安豹的臉頰上扇去。
田安豹見他說打就打,有點不講道理,突然間就奔到了自己桌前,衣襟帶風,掌力奇強,如若不躲開的話,臉頰怕是經受不住這一掌。他身子急忙向旁邊側讓,胡萬庭一掌落空,卻不換向,一掌擊在桌子之上,轟隆一聲,整個桌麵已經陷落,桌上的酒菜碗碟紛紛摔落,胡萬庭卻及時抄住了一個酒壺,一仰脖子,已然喝下了小半壺的酒。
他伸了伸脖子,對一旁的田安豹道:“姓田的,你真是不地道,我喝的狀元紅怕是十年的,你的狀元紅怕是三十年的,味道是大大不同,你這算是待客之道嗎?”他又一口幹完壺中之酒,往地上一摔,酒壺成為碎片,他叫道:“姓田的,酒也喝了,架還是要打,你來接招吧!”
田安豹知道不是胡萬庭的對手,退了三步,弟子又送劍在手,他一握劍柄,冷然道:“萬刀狐,官兵們馬上就要上來,我看你能逞強到什麼時候?”
胡萬庭瞪了他一眼,說道:“怎麼,我想和你打架還要挑日子嗎?”他接過胡一刀扔過來的鋼刀,一刀就向田安豹劈去。
田安豹並不招架,閃身疾走。胡萬庭追了過來,田安豹看不打不行,隻好將胡萬庭的刀勢接了下來。二人進招均是迅捷如風,一沾就走,並不戀戰,變招極快,使刀的有如猛虎巡山越,用劍的恰如銀風飛天遊,胡一刀在一旁觀戰讚歎不已,領悟頗多。
在一旁觀看的廖非凡幾人看得是目瞪口呆,驚歎連連,這當世的兩大武學高手各施絕技,包含了武功中的許多玄妙,卻隻有胡一刀才真正能悟得一二。
田安豹刹那間與胡萬庭拆了二十多招,心中有些焦躁起來:這胡萬庭受了內傷,剛才還與幾個高手過了幾招,內力竟然沒有一點損耗之象,反倒是越打越有勁頭,這老狐狸怕是沒有傷的那麼重,難道他是詐傷嗎,看樣子也不象。
他稍一分神,出招便慢了一拍,左手衣袖刷地一聲給劃開了一個大口子,田安豹微微一驚,一招“鬆林覓蹤”,長劍鬥然直劍,又狠又快。胡萬庭朗聲笑道:“這才象是個打架的樣子,姓田的,你一味防守,像是那河中的縮頭可愛之物,可不符合你武林宗師的身份呀,你說是也不是?”
說罷哈哈一笑,田安豹心中咒罵了胡萬庭幾句,臉色愈發是難看了,這胡萬庭言語中說他像是縮頭之物,不就隱喻說他是個烏龜嗎,他心中將胡家的十八輩祖宗全罵了一個遍,出招也是越來越快。
胡萬庭臉上輕鬆之極,不慌不忙地抵擋田安豹的劍招,又拆數招,田安豹長劍連削數下,劍勢極是淩厲,胡萬庭右手忽鬆,刀身砸中了田安豹的劍背,田安豹的右手顫了一顫,長劍已經慢了下來。
胡萬庭棄刀不用,如電般欺近到田安豹的胸前,雙手同時擊打田安豹的胸腹要害,田安豹劍在外圈,不及回收,單手又接不住對手的雙手齊攻,無奈之下,也是棄了長劍,回臂雙手欲接對方的拳招,反應也是異常地迅捷。
誰知胡萬庭後腳跟在地上一勾,勾起了落在地上的鋼刀,再往上一挑一甩,鋼刀從頭頂般直直落下,胡萬庭右手一探,握住了鋼刀,不等田安豹緩過神來,刷刷刷刷,連砍了四刀,前兩刀田安豹躲了過去,後兩刀一刀在胳膊上開了個口子,最後一刀架在了田安豹的脖子之上。
胡萬庭微微一笑,道:“姓田的,多謝承讓了。”田安豹臉無人色,又驚又氣,卻是無可奈何。胡萬庭適才那幾招變化多端,神出鬼沒,大出田安豹的意料之外,他的出招太過中規中矩,沉穩有餘,變化不足,太拘泥於招數的死式,敗給胡萬庭一點也不奇怪。
田安豹雖然鋼刀加頸,卻是昂了昂頭,說道:“你這幾招變化得不錯,我輸得心服口服,好,你要殺便殺吧,我決不皺一下眉頭,隻求你一刀給個痛快,哼,那些下麵的官兵都是笨蛋飯桶,打了好一陣了也不見人上來。”說著,他又硬了硬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