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萬庭冷笑道:“一個人披了張人皮,做了壞事,平時又做做表麵的文章,裝得跟武林中的前輩一樣,哼哼,一刀呀,你把那個殘廢的大叔請上來,讓他指認一下這個道貌岸然的一塵道長。”
一塵一聽,忙道:“且慢,你胡亂讓兒子領了一人指認於我,這等栽贓陷害的事太容易做了,我怎麼知道是真是假,是黑是白,不如讓我們武功上分個勝負,如若你贏了,我讓你帶人來,對質詢問,如若你輸了,你就任我處置如何?”
胡萬庭叫過兒子來,道:“要打你和他打,我還不屑於與你動手呢,好,就是這麼辦。”
一塵顧不得自己是前輩身份,道:“好,我先來教訓教訓你這個小狐狸再說。”胡萬庭喝了一口酒,道:“一刀我兒,你就替你老子好好教訓一下這個臭一塵吧。”
胡一刀也不向一塵做輯行禮,亮了個架勢,一拳便向一塵的肩頭擊去。一塵心道:這小子好無禮。他自識身份,見對方不使兵刃,也收起了拂塵,空手與胡一刀相鬥。
峨嵋本以劍法所長,但傳到後世,在拳腳功夫上也有獨創之處,武功博大精深,一塵與胡一刀對招用的是峨嵋中的雲鬆掌法,掌法綿綿不絕,如雲飄浮,如鬆雄健。
在座的人中除了那柯長老,沒人見識過這少年胡一刀的功夫,待他與一塵拆了幾招後,心中都道:名門子弟,果然名不虛傳。
胡一刀拳拳快出快收,剛猛有力,有如猛虎覓食,靈豹翻山,拳風到處,呼呼生響。範田苗三家人看著暗暗驚心:我們家的子弟哪裏有這樣了得的身手,三家再過數十年,豈不是又落在胡家的身後?
片刻之間兩人已過了十餘招,一塵心道我乃成名的武林人士,豈能讓一黃毛小子在自己手下走過五十招,可是看這臭小子的身手,當真是如猛虎般威猛,胡家拳世代相傳,必有獨到之秘,不如與他比試兵刃。
想到此處,他掌法一收,後退兩步,道:“你拳法還可以,不知道兵刃上的功夫如何?”胡一刀冷笑一聲,道:“你用什麼兵器?”一塵一指身後,有人遞過來一把長劍,一塵握了個劍訣,指向胡一刀。
胡一刀從身後一拿,拔出一把厚背鋼刀,伸指彈了一彈,嗡嗡直響,一塵也不和胡一刀客氣,上手便是峨嵋劍法。
峨嵋劍法乃天下名家,一塵學藝三十餘年,劍法自是熟極而流,劍法使得是輕靈飄逸,淩厲無前。而胡一刀用是家傳的刀法,範田苗三家人也多識得,見胡一刀使起來也是如行雲流水,刀光勝雪。
田安豹暗暗沉思:這胡一刀隻不過十八九歲的年紀,功夫竟然如此了得,胡萬庭把他藏得好深,現今才當做奇兵之用,難道他真的受了那一掌並無大礙,還是真的力有不歹讓這少年出場。
他手中戴了鹿皮手套,暗扣了兩枚毒龍椎,準備隨時以備不測,而此時胡一刀和一塵又過了二十餘招,胡一刀家傳胡家刀法變化多端,妙招無窮,刀砍拳打,肘撞腿踢,一塵雖然劍法了得,但畢竟未至一流之境,胡家刀法拳譜中載有峨嵋派劍法不足之處,對方功力有高低時何以應對,是以胡一刀和一塵拆了二三十招,隻是留心查看一塵的破綻。
又拆了五招,胡一刀突然一個轉身抹刀式,低身從下往上削一塵的手腕,一塵雙足一點,欲閃到胡一刀身後刺他的下盤,他這一閃一刺正在胡一刀的意料之中,他刀鋒稍一轉向,當成棍棒一樣悶飛蓋臉地向一塵臉上掃去,去勢甚是勁急。
一塵聽到風聲,隻怕自己這一劍還未刺到胡一刀,臉上可就開了花,忙收劍橫攔,胡一刀右手食指中指成彎,鬥然打出,正打在一塵的手腕“神門穴”上,這一下變招極為迅速,一塵手腕一麻,拿劍不住,長劍落地,但他手腕雖然中招,但亂而不慌,後退數步,這才保臉上無傷。
在座的眾雄見這少年竟然不出四十招,竟然將成名的峨嵋一塵道長打落長劍,已是贏了,暗暗驚佩,心中喝了一聲彩。
一塵臉色難堪,看胡一刀神采飛揚,一臉得意之色,心中恨極,自己成名二十年,卻在這麼多人麵前敗於一少年之手,慘失顏麵,又被他父子揭發以往罪行,又氣又急,左手從腰間掏出拂塵,甩向胡一刀。
聽得嗤嗤數聲細響,幾枚細針從拂塵中射出,此時他距胡一刀隻有七八步遠,突施暗器,甚為陰毒,他是武林中的前輩,比武輸招也沒什麼,但冷放暗器,殊不光明正大。
胡一刀正自得意,眼前銀光閃閃,數枚飛針向自己麵門射來,距離既近,速度又快,換作旁人,已是躲不過這飛針的,但胡一刀一轉腦袋,腦後辮子呼地一聲飛起,將飛針盡數打落,這一下轉危為安,以辮子當兵刃,在座有不少人齊聲喝起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