恥辱,被玩弄,還有幾分看不大清的傷感,就是楚逸寒此時的心情。
燕京的雪已經化完了,太陽明晃晃的照著,可是卻一點溫度也傳達不來。
除了冷還是冷,比大雪初下時的感覺還要冷。
霄月坐在馬車裏,離著楚逸寒有些距離,她靜靜的隻看了他一眼,他的臉色非常不好看,她當是自己體內的聖蠱在影響他的雙極蠱,沒有多想。
但是他心情不好確是真的,霄月一早憋在喉頭的話,就到太子府門口,都沒敢說出來。
臨了,下馬車,眼看著楚逸寒往著書房走,霄月才敢說出口:“殿下,霄月想見子菁,可否讓霄月與子菁一聚。”
進宮的日子有些久,這幾天裏總有些擔心她,畢竟子菁在霄月的眼中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女子。
聽到霄月的話,楚逸寒原本快步前行的身子停了下來,他頓在原地,沒有轉過身來,看著他的背影,霄月竟感覺他似乎在思索著什麼的感覺。
楚逸寒淡言:“才回府,先休息著,過幾日,你再見她吧。”
霄月愣了下,過幾日?那是什麼時候?不行,她不想等,但是她知道,楚逸寒的想法總是很難改變的,於是捏著天真的口吻反問道:“過幾日,幾日是幾天?”
沒有數量的話語,含糊帶過,說了等於沒有手。霄月可不要這樣的結果。
楚逸寒卻在丟下話說,對霄月所問充耳不聞。
霄月的心當下一沉,竟有點不好的預感。
看來嶽子菁是見不到了,這樣想著,霄月便拎起自己隨身的小包裹往華軒閣走。
再次回來華軒閣,霄月第一個想到的竟然是雨露。其實沒有出現這次的意外,霄月一直都還挺喜歡雨露的,雨露雖是甘連翹的心腹,卻也沒有對自己做過特別過份的事,反倒是衣不解待的照顧居多。哪怕隻是因為甘連翹的命令,霄月都恨不起來她。
至於宣溪,想到她,霄月的鼻頭就酸酸的,十六七歲的少女,生命還來不及綻放,就化成了一灘血水,宣溪死去的樣子太慘了。霄月吸了吸鼻子,不想竟有點感冒的感覺。
菊芳上前,立即將她擁入閣內。
閣內沒有任何變化。在霄月看來,這些死物最是無情,也最是可憐,它們沒有生命力,除了承受與接納,沒有任何的選擇權,哪怕你今天將它全毀了,改天被人重新修理,打磨成別的樣子,再還於你。它依舊是那般任你宰割。
就似這閣,哪天你死在外邊了,它依舊是個閣,該換人住的,換人住,也不會有半別其它的情素,霄月不是死物,所以她記得,記得要替宣溪還有雨露討一個說法!
霄月入宮十二天多,閣裏在她回來前,已經有人打理過,所以吃過稈膳,霄月便閑置了下來,遣退了菊芳,她坐在二樓的窗邊,手上是她離開那天夾在窗口的紙條,也是這紙條將紫懺引入宮的。
沒一會,紫懺就出現了。
“有什麼打算?”
紫懺和霄月一樣,昨天晚上睡的不多。
此時精神勁不好,霄月歎口氣將自己在宮中的事還有這府中的事全與紫懺說了一遍後道:“你說,我該不該現在去質問甘連翹?”
紫懺看著霄月穩坐在那的樣子,哼笑了一聲,挑著眉:“找?你沒想去找吧。依你現在已經在做的動作來看,你這是在守株待兔吧。”
霄月之所以要問紫懺,隻是覺得這事放任何人身上,都該忍不住衝到甘連翹的殿裏大發雷霆,不鬧不休的。
但是她卻隻是坐在這,和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的坐在這。在知道一點內情的人來看,霄月的做法都顯得有些無情。
霄月並不是不想這樣做,她想,從進到這華軒閣的那一刻就想,想到恨不得拿把刀去刮了甘連翹,讓她也嚐嚐那種生不如死的悲痛。
但是這是太子府,她是太子妃,所以她不能這樣做。她得讓甘連翹的罪行公眾於世,讓所有人都知道她死有餘辜。
霄月料定,甘連翹讓雨露在宮中裝鬼肯定是想引起自己的注意,從而去達到她的目地。至少現在她的目地霄月覺得她還是沒有去做的。
甘連翹不是一個容易放棄的人,所以她還會找上門的。在沒有什麼線索與證據時,主動不如被動。
隻是這樣等著,霄月的良心確深受迫害,怕沒人懂自己,怕自己的行動有愧於宣溪,所以她隻能用這樣的方式來讓自己好受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