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懺白了霄月一眼,二話不說,撂起袖子就往花瓶走。
他抱著花瓶的瓶頸憋足了氣,可是花瓶卻紋絲不動,霄月在紫懺怒瞪中慶幸,果然好在自己沒有上前使力。看來這花瓶可不是普通轉一轉就能打開的機關。
這麼想著霄月也沒理會紫懺,盯著那梁柱,看著左傾瓶沉思著機關的開法。
首先,花瓶的背麵有血,就說明這花瓶一定被轉動過,至於為什麼地上沒有血,霄月始終想不通。
兩人在殿中無所不用其極,可那花瓶就是穩如泰山,一動不動。眼看著天快亮了,兩人都準備放棄了,霄月單手頂著那花瓶的瓶延,是機會肯定不會有力量的要求,還是開關的問題。
她無奈的將那花瓶的瓶口摸了一圈,突然發現花瓶瓶口不起眼的位置有兩條特別不明顯的痕跡。就好似是做工問題一樣。
霄月盯著那線一看,立即盯出了其中奧妙。她快速的將手握在那兩線間,用力往裏一掰,就在這裏,那花瓶如裝了彈簧一樣猛的一轉地上也隨著它的轉動出現一條地縫。這縫一開,一股惡臭襲來,霄月好在靠在柱子上,沒被那花瓶的異常拽動。
在霄月還來不及再有動作時,那花瓶又極快的彈了回來,而那地縫也立即被關了起來。霄月站在那,空氣中還彌漫著一股屍體腐爛的惡臭。
沒辦法,離鳳棲宮出事已經有八天,且這宣德殿裏日夜都點著暖爐,屋裏的溫度自然高,所以屍體腐爛也是很自然的。
霄月原本想進去看的,但是這會有些猶豫了,她看著紫懺,紫懺一臉嫌惡的捂著鼻子。
“這半夜不睡覺,我實在是對不起這樣美好的良辰美景。你隨意。”
說罷就往書房走去,看來也是放棄進去了。霄月本對它的好奇度就不高,唯一想打開它的原因隻是想確認小月是不是在裏邊,現在能確定了,她的心也就放下來了,小月害死了坤寧宮一半的人,落得這樣的下場是罪有應得。
而她更沒有義務為她收屍,既然這裏是宣妃的殿,就讓她長眠在此也好。
擰著眉頭,抬袖朝空中揮了揮,然後往大門走,走前還特意將門窗全部大開。想著這味道得好好除一除,太惡心了。
這麼想著,打了個哈欠,霄月一溜腳就入到菊芳的屋裏。天快亮了,但是霄月可不管,這天是封印,也沒她什麼事。
如霄月所想一樣,皇帝封印本是很簡單的一個流程,但是她忘了一件事,那就是皇後。
楚逸寒得到皇後的罪證後,立即將之交由了大理寺。
原本處置皇後是該皇帝發話的,但是楚逸寒特別狠,他竟然不止交霄月給的資料交上去,還連帶著這些年自己整理的所有資料也全交了上去。
這樣一來,皇後的罪可就不輕了,對不起皇族,那是皇帝的家事,對不起朝廷,那就是對不起國家。
家事,皇帝要包庇尚在權限內,對不起國家,不管哪哪條,都是有明文條例框框條條束縛著。什麼罪,怎麼法,法律寫的清清楚楚。
當然,這個世界並沒有流傳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的說法,所以皇家人還是有特權的,不管你是大凶大惡到喪盡天良,平民也不能殺皇家的人,這就是皇權,皇族高人一等的現實寫照。
皇後被大臣一起檢舉廢除了名號,介於她身體欠安,暫幽禁於無極殿,待年後轉至大理寺。
這消息一出來,楚逸寒沉默了,看著念旨的公公,心裏不知老皇帝在盤算著什麼。
這天封印皇帝並沒有出現在傳統的流程上,多是楚逸寒代的。當然幾個朝中大臣和楚逸寒還是與皇帝在書房一早見過麵的。
畢竟他是權力的最頂端,拿著的是生死攸關的大印,什麼都經他最終確認。
楚逸寒之所以這會沉默,因為一早在禦書房,皇帝可不是這樣想的,皇帝原本雖沒有說將皇後怎麼樣,但是單從表情來看,皇帝都是恨不得立即就將皇後撥了去見閻王的。
可是事情就是處處充滿著轉機的味道。
皇帝終究沒有做到那麼絕,是因為他有情?不,楚逸寒可不這麼覺得,皇帝這樣做肯定有他不得不的原因,至於到底是什麼原因,他不知道,交了這麼多的資料上去,最終都是這樣的結果,在楚逸寒看來,這隻是皇帝自己不想把皇後怎麼地的一種信息。
楚逸寒害怕了,難道皇帝對他還防了一手?
這樣想來,楚逸寒的心多少有些冰冷。想上次祭祀,單獨送他回宮的那天,楚逸寒此時此地記起,竟有種微微的悔意。因為他沒有料到後來楚逸凡會活著,更沒有想到眼下他被人救走,已經很多天都沒有消息,且皇後,他都掰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