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以為做什麼能逃得過本世子的眼?自作聰明!”,殷鴻離氣衝衝地說道。
馮清歌明白他這是氣自己不顧自身危險而去救太皇太後,但當時的情況下她若不救,任由太皇太後倒在跟前,極有可能就成了她的過錯,那杯混有亂思草的茶不就是證據嗎。
心底明白殷鴻離是出於擔心,馮清歌暗暗歎了口氣,還是往殷鴻離跟前靠了些,麵上雖掛著極淡的笑意,嘴裏卻軟和了幾句:“今日多虧了歐馨蘭出手,不然以薛太後的意思,我這手怕是正要廢了,你們都不知道她請來的太醫下手有多重。”
“她敢!”殷鴻離麵色愈發沉,重重地拍了下桌子,瞥到馮清歌受驚後漸漸消失的笑意,眼神也跟著涼起來。
蕭景夙按住殷鴻離的肩,依舊笑得雲淡風輕的,“鴻離,你也不必再多嚇她了,既然心疼不如趕緊地出手,別磨磨蹭蹭得考慮那麼多。”
殷鴻離冷眼看向他,冷笑道:“你以為我不想早點解決,趙承德私下派了心腹去月離國,景華樓的密談一直盯著,我估摸著十有八九是往月離國借兵。真是糊塗,月離國一向狼子野心,正愁找不到機會攻進大昭,趙承德居然往人家跟前送機會。“
“他大概也是無法了。青州那邊久攻不下,張鳳元不過是裝裝樣子,他能不著急嗎?”,蕭景夙笑意收了些,見馮清歌一臉不明地看向他,又解釋道,“張鳳元已經被鴻離收為已用,等你家兄長一到嵊州,他便能清楚明白。”
馮清歌眉頭一皺,“所以趙承德將哥哥派到嵊州去,也是你們想好的?”
“那是自然。”
“父親為趙承德守城,哥哥卻要去助青州?你們這是怎麼想的,陷我們馮家於不仁不義之地,為萬人恥笑嗎?”,馮清歌想明白殷鴻離的用意,臉上的表情冷到極點。
蕭景夙見她表情變化,臉上的笑也收了起來,忙道:“不是你想得如此,鴻離的打算也是怕馮家受製於人,將馮墨寒脫開身,馮大將軍也好護佑你們母女二人,你別動氣。”
馮清歌不作聲地坐著,殷鴻離也板著麵孔。
雅間裏頭安靜異常,殷鴻離重重地呼出一口氣,才開口道:“我想你回府後也試圖勸過馮將軍吧,隻是他對趙家忠心太甚,觀念怎麼會因你幾句話而改變。而馮墨寒不同,勸服他會容易許多。你也知道,我怎麼會做有損你們馮家的事。我保證不會讓你哥哥真的與青州有任何接觸,最多不過是將他支出京城。”
馮清歌依舊不作聲,也不看他。盡管她心底明白,卻還是不能就這麼接受。
“本王餓了,清歌你也沒用晚膳吧。鴻離,叫你家的廚子燒幾個好菜來吧。”,蕭景夙趕緊打起圓場,雅間裏頭氣氛真是叫他難受,他堂堂王爺還要勸這兩個,怕是這世上不會有第三個人如此了。
殷鴻離忽地站起來離開。
“清歌,你不知道他今日聽說你的手受傷有多著急,若不是本王攔著,他就要衝進宮去了。馮家的事他也一直想著妥善安置,可你父親那我們都接觸過,還是有些固執的,我們實在不能冒險。”,蕭景夙一臉的認真,明亮的雙眸緊緊看著馮清歌,深深吸了口氣繼續說了句,“若不是因為你,鴻離一定會防範馮家的,而且本王相信馮家也是極大的隱患,馮將軍的戰力可是不容小覷的。”
“我明白了。”,馮清歌輕輕點頭。
殷鴻離從外頭進來,看向馮清歌,“我……清歌,我隻是太擔心你……”。
“我知道……”馮清歌走過去,臉有些紅。
“你們兩個不要當著本王的麵這麼著,考慮一下本王的感受,好嗎?”
“另外,鴻離,其實本王一點不想做皇帝,這般自由自在地多好。若是趙承乾……”。
“不會,人的本性是不會變的!一定不會,趙承乾真的做了皇上後,一定不會放過所有人的。”,馮清歌又有些激動起來,她絕不想趙承乾做皇上,若是這樣的話還不如就保留如今的情形算了。
“清歌,你這麼確信趙承乾的為人?本王實在想不明白你跟趙家怎麼來的仇,趙家對你們馮家可真是委以重任的。”,蕭景夙根本想不通,他一直以為是馮清歌與殷鴻離有請,才以他的選擇為重,而真正的原因殷鴻離自然不會跟他多說。
殷鴻離和馮清歌沉默著,二人相視一眼。
而敲門聲響起,很快有幾個小丫頭端了菜進來,布了一桌的菜。馮清歌一眼掃去,十有八九都是她愛吃的,他的心意她當然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