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西北密道置於人前,你可知道這是什麼樣的罪?這是置西北萬萬人口於死地而不顧,是置西北這麼多年的辛苦經營於不顧。你還敢同她說情?”殷鴻離沒想到鴻叔的兒子竟是心中隻有兒女情長,而不顧西北之危,氣得一腳將他踹倒。
“主子贖罪!展鵬願意替水煙受罰,求主子饒過水煙,一切都讓展鵬來贖罪吧。”展鵬被踹倒後立即爬起來重新跪在地上喊道。
“展鵬,你糊塗了。主子是賞罰不分的人嗎?不是你的過錯為何要罰你。”扶華在一邊說道,他與展鵬也是自小的情意,看他這般也存心勸他。
“你起來!出去!滾回去好好想想!若還想不通,就叫你父親再去勸你!”殷鴻離說完背過身子,水煙的事說到底還是他的罪責,他隻知不去理會她的心意,卻不知別人的心意也是與日俱增的。
展鵬站起身來,踉蹌著步子走出去。
扶華又聽殷鴻離說道:“我隻交代了看守水煙,為何她會在水牢裏,你去看看。”
莫圖蘭聽從殷鴻離的吩咐,在馮清歌的藥裏添了安魂草,讓她這三日一直睡著,而殷鴻離便一直是將她抱在懷裏,一齊浸泡在藥桶裏。
三日的血流後,殷鴻離的麵色十分蒼白,連嘴唇都白得一絲血色都無。
而馮清歌的氣色卻是比之前紅潤許多,從長長的夢中醒來時,便見殷鴻離坐在旁邊,背靠在床柱上,雙眼緊閉好似睡著一般,長而密的眼睫蓋在眼瞼上,是一層密集的陰影。
馮清歌支起身子小心地靠近他,見他穿這一身暗係錦袍,眉宇間是疲憊,唇上沒有血色。她立即明白他是做了什麼,控製不住地流下淚來,伸出一隻手摸著他的側臉。
她的手被緊緊抓住,那雙眼睛緩緩睜開,裏頭是滿滿的笑意。
“圖蘭說你一會兒就醒的,你看我都等睡著了。”殷鴻離笑著說道,卻見馮清歌眼中的淚越甚,忙伸手輕輕擦去。
“好了,不要哭了。圖蘭說你的毒已經結了。這下好了,我便無後顧之憂了。”
馮清歌收住淚,不解地問道:“怎麼說是後顧之憂?”
殷鴻離眼裏閃過狡黠的笑,回她道:“我既愛你,自然希望你不會有任何痛,若是因為愛我而令你心痛,那我愛你的時候豈不是有後顧之憂。”
馮清歌聽他說得強詞奪理,忙故意冷起臉來不理他。
“清歌,你怎麼不說話了?”
“我心口難受,好像你一與我說話就難受。”馮清歌如是說道。
殷鴻離立即驚地變了臉色,就站起身要出去尋莫圖蘭,被馮清歌叫住。
“我,我逗你的……”馮清歌說著聲音越來越低。
殷鴻離腳步一頓,像是沒聽清一般回望著她,隻看得她羞得欲躲到被子裏去,便被他一把扯住被子,不讓她在躲,直接兩隻手撐在被子上,彎下身子麵對著她。
“你……你離我遠一些。這樣太不合規矩了。”馮清歌心跳得飛速,見他又與自己這般近的距離,便擔心他有何不當的行為,果然不由她再說,殷鴻離的嘴唇已經落在她的唇瓣上,輕度的力道慢慢摸索著,接著才是深深得唇齒相碰。
還不容她喘不上氣,他便已經鬆開了嘴,又在她額上落下輕輕一吻,才笑道:“叫你日後再敢戲弄我,若不是你才好,我不忍心再傷到你……”
馮清歌驚地臉色大紅,真的躲進被子裏去。
殷鴻離起身又說了句,語氣裏是篤定“你放心,我有分寸的。我還不能給你準確的名分,又豈能動你分毫。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直到殷鴻離關門的聲音傳來,馮清歌才從被子裏出來,也不知是被子裏熱的緣故,還是殷鴻離的緣故,她的臉色十分的紅豔,心上像小鹿亂撞一般。
殷鴻離剛回到自己的屋子,便見扶華一臉難色地走了過來,他說出的事令殷鴻離剛剛喜悅的心情降到低穀。
水煙逃跑了,而帶她逃跑的人再沒有別人,正是展鵬。
鴻叔素著一張臉走進來,對著殷鴻離便要跪下,被殷鴻離一把扶住。
“世子贖罪,容老朽親自去將這個逆子帶回來,交由王爺親自審問。”鴻叔是真的動了氣,他在殷家的地位不同旁人,而他的長子卻做了背信棄義的事,這丟的是他滿門的臉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