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鴻離望著馮清歌,麵無表情地說道:“所以當時在天上居下毒的便是她了?裝作婢女的樣子給本世子下了蠱毒,又給清歌下了毒。此人本世子一定要找到不可!”
“事已至此,你先把藥拿給老夫看一眼,若沒有問題便盡快治療吧。”風雲子對著莫圖蘭說道,等治好馮清歌,他想要去尋丁梨,師妹一直對她有愧,而他也不曾照顧好她,才導致她性格怪異,做出這樣的事來。
莫圖蘭依言將藥包展開在桌麵,已供風雲子查驗。
風雲子一一查過,隻見裏頭除了必要的當歸,血蓮子,黃芪等提氣藥物,又加了冰片,牛黃,桔梗等解毒藥物,中規中矩沒有什麼錯處,也未必有何效果,直到他看到一株形似蓮蓬的藥,立即撿起來仔細看著。
“這不是……這不是?”風雲子驚訝地看著莫圖蘭。
莫圖蘭知他認識,點了點頭應道:“前輩看的不錯,這正是我師父交給我的,據說長在西北大倉山上一株藥草,極為難尋,能解百毒的蓮機葉。”
“你師父是誰?她把這個給你了,她人呢!”風雲子焦急地問道,絲毫不顧眾人疑惑地看著他。
莫圖蘭被他這瘋癲的模樣驚住,片刻才開口道:“師父的名諱我也不知道,我隻知她住在山中的一間小屋中。我隻是一直隨她學醫,這次隨世子來西北,她便將這個給了我,叫我用在想用的地方。馮小姐需要它來解毒,我自然要用。”
風雲子眼裏忽亮忽暗的,嘴裏不停地說著“一定是她,一定是她。”
“風師傅,你說的人便是我師父嗎?”
“好了,風師傅,是否有了這個,清歌的毒一定能解。”殷鴻離見他這副樣子,便知裏頭自有故事,隻是現在他心中著急萬分,沒有什麼時間再顧著他了,隻能逼問道。
“不不不,流意蠱雖然有了蓮機葉可以解百毒,但還需要藥引子。”風雲子總算還留著幾分清醒。
殷鴻離忙問道:“是什麼藥引子!”
“心頭血,需要讓馮小姐動情之人的心頭血。”莫圖蘭看了馮清歌一眼,又加上一句“以藥泡浴三天,每天都需要一碗心頭血,也就是三碗心頭血。”
莫圖蘭說完便沉默著,連風雲子也不再多說什麼。
“我不同意。”
“好”
馮清歌和殷鴻離的聲音同時說來。
“這不是唯一的辦法,我們還可以找丁梨,她既然會下毒,那麼便一定會解毒。”馮清歌冷著臉說道。
“你還要不要回京城了?這是最快的辦法。不過是一些血而已,將養幾日便好。”殷鴻離的語氣裏是不容拒絕的肯定。
“不,我不同意。我是絕對不會用你的血。大不了不解毒罷了。”馮清歌一想到需要從殷鴻離的心上戳出血來,便覺得難以接受,緊接著便覺得呼吸急促,心髒像被一隻手緊緊握住,痛得無法呼吸,一口氣提不上眼前一黑便往後倒去。
殷鴻離接過她往後倒的身子,回身吩咐莫圖蘭道:“準備藥浴,你一定要親自著手,若是再有差池……”
“你放心,絕對不會。”莫圖蘭一臉堅定地保證,日後白利族還需依仗西北,她怎麼會不盡心。
木桶備好,裏頭是分成三份的藥材煮出濃濃的黑汁。秋兒為馮清歌脫去外衣,由莫圖蘭幫著攙扶昏迷的馮清歌往木桶裏小心挪著,卻不妨一隻有力的手臂從她們手中接過馮清歌,直接抱在懷裏,隨他坐進桶裏。
秋兒驚訝地看著定北世子抱著馮小姐坐在木桶裏,盡管定北世子並未脫去衣裳,隻是讓馮小姐靠在他的右肩上。她依然覺得定北世子的舉措實在過於大膽。
“世子可能泡在藥汁裏?”秋兒問著莫圖蘭。
莫圖蘭點著頭,回道:“原本我是打算在木桶裏頭扶著馮小姐的。”
“心頭血是否直接落在這黑汁裏便好。”殷鴻離不管她們如何想法,隻是問道。
“是”莫圖蘭向殷鴻離遞過小刀。
便見殷鴻離扯開領口,露出心髒部位,狠狠地滑了一道深深的口子,便見鮮紅色的血液冒了出來,緩緩淌過心口流進藥汁裏消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