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結果不是如此嗎?”馮清歌立即便回到,隻聽殷鴻離冷冷一哼,又自嘲一笑。
馮清歌幾乎就要脫口而出,告訴他她真正想做的,可是她不得不先忍住。她如何確定殷家是不是會反,如她所想的擁護蕭景夙,她不能冒這個風險,或者說她不該交心,她的心裏沒有一絲一毫對著殷鴻離的情意,涼得如冰一般,哪怕殷鴻離那般貼近地抱著她,都捂不熱她的心。她不再多說什麼,兀自往來路走了不遠,便遇上華瑤一同下山。
瞧著馮清歌離去的背影,殷鴻離沉默地立著。扶華走近他的身後,隻聽見一句“清歌,你若助他,我又該如何?”
“主子,那邊有信傳來了。”扶華說著遞上一張字條。
殷鴻離借著扶華手上的火燭快速看完,便就著火光焚毀殆盡,而後長舒一口氣,輕笑出聲。
扶華看自己主子一會怒,一會笑的,臉上顯出目瞪口呆的樣子,難道這信上說了什麼有趣的事,竟能讓主子從剛剛的怒氣中轉圜過來。
“走吧,咱們也回去把。明天還需好好會會那位從竟洲來的督令。”殷鴻離說完便大步往前走,扶華立即跟上前,心裏忍不住的好奇。
將軍府中,眉迎還未睡,一直等在為馮清歌安置的房前,見她們主仆二人回來,收起探究的眼神,倒是一副親熱的模樣,上前一把拉住馮清歌的手臂,笑說道:“是不是西北的風景美麗,叫馮小姐看住了,這才晚歸?”
馮清歌與定北王妃雖無極大的交情,卻也是尊敬有加的,對這位定北王的妾室打心裏有些看不上,又見她做出一副相熟的姿態心底更是厭惡,很快便將胳膊抽出,唇邊擠出一抹勉強的笑,回道:“夜已深,你怎麼還在這裏等著。”
眉迎自知她隻不過是妾室,還是個沒有尊封的妾室,故而馮清歌與她說話不用什麼長輩稱呼,她心裏不喜卻無可挑剔。
“馮小姐是貴客,你一直未歸,眉迎如何能睡。”
馮清歌想進屋,卻被她攔住去路,狀似無意的樣子。馮清歌本就疲累,加上剛與殷鴻離不歡而散,心情也跟著十分不好,見她沒有要走的意思,便立即說道:“小女已經回來,還請你先回去休息吧。多謝你等著,小女今日實在太累,十分抱歉不能再陪了。”也不管她臉色變得難看,繞過她便進了屋子,從身後“砰”地把門關上了。
眉迎站在門口,氣得一甩帕子,狠狠地踱了踱腳,冷哼一聲便離去。
“也不知定北王爺怎麼想的,王妃那般賢惠,又貌美,竟會娶這樣一位女子,就會扮柔弱使魅惑。”華瑤一邊給馮清歌鋪著床,一邊說道,卻不聽回音,回身便見馮清歌正坐在桌上看著燭光發起呆。
“小姐,小姐……”華瑤在她耳邊叫了兩聲,才見馮清歌身子輕顫,像是驚醒一般。
“怎麼了?”馮清歌疑惑地問道。
“小姐,有句話華瑤想問,不知能不能問?”華瑤臉上閃出一絲猶疑。
“你問吧。”馮清歌心底大概能猜到她要問什麼,便打算聽她問出口。
“華瑤想問小姐,再見到世子,心裏可有一點,哪怕一點不一樣的情愫,譬如緊張,開心。”華瑤問完便盯著馮清歌看,她很失望地發現小姐的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眼裏還是方才淡淡的。
果然便聽她說道:“沒有,連不開心,不喜歡都沒有。我看到他隻覺得熟悉,很熟悉的感覺。好像我們便該是這樣熟悉一般,心裏卻是什麼感覺都無。”
華瑤真的失望了,她原以為風雲子不過是誇張了。明明是愛的人,怎麼會因為蠱毒便說不愛就不愛了。
“這樣也好。原先你說過,我與殷鴻離有情意,我也是覺得不妥的。”馮清歌說完這話,不知覺地心上一刺,惹得她右手捂住胸口。
華瑤立即扶住她,說道:“本來身子就沒好全,小姐還是快歇息吧。”說完引她淨了臉,又伺候她換衣入被。
吹滅了燈,月光便將窗戶影子照在了對麵的牆上以及地上。馮清歌看著牆上的影子,眼神漸漸迷離起來,實在累了困了,就要睡去。
華瑤剛回到自己的房間準備關門,便被人攔住門,華瑤伸手去擋,一個出手便被對方擊得退後。
看著人走了進來,華瑤咬著牙低垂了頭低聲請安道:“見過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