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瑤駕著馬車往馮府趕去,皇後叫得突然,魏子淵今日去尋從前宵風寨的當家了,他收到了一絲消息,便趕緊去尋,希望能查到魏家滿門被滅的真相。
“小姐,這馬怎麼不太對勁啊。不停地拉稀,腿肚子都打軟了。”華瑤有些緊張起來,城門早關了,街市上也是一個人都沒有。離馮府還有一段距離,難不成叫小姐走回去嗎。
那馬果然堅持不住,直接癱倒在地,拉著車也往下一墜,馮清歌在車裏險些掉出車外,穩了身子後掀簾下了馬車,看了看癱在那的馬,冷漠地對華瑤說道:“防止有詐,咱們快走吧。”
華瑤早就覺著黑夜中有些不一樣的氣息,連忙扶住馮清歌加快了腳步。二人不過走了半條路,便忽然奔出二十個黑衣人,直接便向她們撲來。華瑤的功夫比不得殷鴻離,既要殺敵又要護住馮清歌,實在是吃力得很。她想起魏子淵曾經給過一個東西,忙拿出來往天上一放,一記閃光伴著響亮的聲音傳到天空,原來是求救信號,撐一撐便會有人來救的吧。
景華樓內,殷鴻離正趴在床上由著張大夫上藥,聽見聲響便問道:“去看看是什麼事。”
展鵬聽命下樓預備領人去察看,被水煙一把攔住,“展大哥你稍等一會,水煙有些事想請教你。”
“有什麼事回來再說吧,東城邊有咱們景華樓的求救信號。”展鵬沒有直接走,而是同她解釋了句。
“不,展大哥你等一等。水煙隻是……隻是心情實在不好,你能不能陪一陪我。”水煙未用脂粉,臉上顯得素淨了許多,配上一雙含淚的雙目,叫他不由心軟起來。
展鵬猶豫著伸手拍了拍水煙的肩,手指一碰上柔軟無骨的肌膚,便打了一個激靈,忙正了正心神道:“水煙你乖些,等大哥回來再好好陪你。”說著便趕緊點人去了,再待下去,他會更加難受,心愛的女子就在眼前,她的一顰一笑,一愁一傷都是喂在他心上的毒藥。
水煙見他離去的背影,妖媚一笑,景華樓的求救信號是有品級的,剛剛發出的那枚,在京城隻有樓主有叫她給過一個魏子淵。信號一發出來,她便知道定是馮清歌遇到什麼事了。展鵬的心思她如何不知,正好利用一番,若是馮清歌就這麼死了才好。
等展鵬趕到那邊時,隻見地上躺著一名女子,渾身的血,已經氣若遊絲。撥開她擋在臉前的長發,露出的麵容他好似在哪裏見過。身後的隨從提醒了一句這女子常往景華樓傳送消息,展鵬方想起來是何人,立時麵色一變,命人趕緊將人抬回去。
展鵬跪在地上,從未見殷鴻離發如此大的火,若他不是鴻叔的兒子,怕是殷鴻離已經要殺了他。景華樓的人趕去,沒有動一刀一劍,隻是撿回一個昏迷的人,這便說明是他的人去晚了。
殷鴻離一身怒火,馮清歌被皇後叫去宮裏的事他也是剛剛知曉。而回府的路上華瑤被傷成這樣,馮清歌又下落不明。襲擊她們的人是誰,要做什麼。清歌此時怕是非常的危險了。會是誰做的,大皇子,定平王還是皇後,柔貴妃?
殷鴻離的腦子急速轉著,語氣冰冷地下了命令道:“展鵬,你召集人馬連夜將京城所有皇子府密查一遍。動用宮裏的人手查一查宮裏的情況,再命人連夜傳信給扶華,叫他速速回來。”吩咐完畢,便盯著張大夫正為華瑤治療。
展鵬領命出去,路上遇到水煙,但見她對著自己嫵媚一笑,一句責備的話便說不出了。樓主雖說沒有責備他,但叫他傳信給扶華,便是不用他了。扶華自小跟在樓主身邊,這情分誰也替代不了。
“主子,讓水煙來替華瑤姑娘換衣裳吧。”水煙手裏拿著一套衣裳,殷鴻離見華瑤的衣裳已是血跡斑斑,殘破不堪,便點頭應允了。
殷鴻離出了雅閣,張大夫也跟著出來。
“樓主,這位姑娘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加在一塊怕有三四十個,好在沒有致命的刀傷,失血過多昏了過去,待老夫用了藥明日便能睜開眼了。”張大夫回稟道。
“煩惱張老去開藥吧。”殷鴻離等在門口,心急如焚。期盼著能快點從華瑤嘴裏聽到馮清歌的消息,她此時到底在哪裏。
“你家主子死在外麵才好呢,哈哈哈哈,若本姑娘沒有纏住展鵬,興許便能救下你們了呢。你最好不要醒來,你主子出事,你醒了也是死路一條。”房間裏,水煙一邊幫華瑤換衣裳,一邊低喃自語,表情裏竟帶著肆意狂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