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琵琶弦斷(2 / 2)

“魔道迷香,身音誘人!不過是小術!閣下貴為魔門六派一主,莫非不知鬼門刺客若想出世,皆已不為女色所迷!這樣辛苦布陣,不過枉送弟子姓名,你若有膽量何不與我戰個痛快!”蕭歡鬥笠擲出,格擋女子袖裏綢緞,佩劍森冷至極,劍光所至血肉紛飛,不過短短片刻滿座魔門女弟子死傷過半,另有大批持劍弟子蜂擁殺至。

蕭歡將劍歸鞘,雙手捏訣,紅樓屋瓦頓然晃動,周身氣浪湧動,宛如鏡中花水中月,一切皆成虛幻,大夢將至。

“乾坤訣!你是!”老婦滿聲訝異,魔門女弟子退步轉身,紛紛殺向大廳一角,屏風之後,蕭歡橫劍撕裂秀美紫銅浮雕,坐於圓凳的老婦人手中琵琶弦斷,劍至於她脖頸前,老婦推手掌風成刃,劍風相觸,竟響起金屬交擊之聲。已是催逼內力護體,若沒有武學天賦,縱是數十年苦修也難有這般實力。

魔門女弟子盡像著魔,蜂擁殺向老婦。老婦出手狠辣,對門派弟子毫不顧惜,周身掌影堆疊,宛如觀音千手。

“魔音閣主‘千絕手’銀鈴婆婆,不想風桑國有如此能耐,竟連南疆魔門也願稱臣。”蕭歡拔劍縱步殺向老婦。

銀鈴婆婆疾步躍出窗外落於街市,密集如雨的箭矢自她身後射出,唯獨避開她,蕭歡止步珠簾後,周身罡風湧動。

紅~樓對門屋瓦之上,一排弓手弩弓緊扣,為首男子三十初頭,勁裝佩劍,器宇軒昂,一副貴家公子氣派,揚聲笑道:“閣下好身手,這天羅地網你又如何逃脫,我倒想瞧瞧。”話音未落,蕭歡鞘中劍出,快如奔雷疾風,命中男子咽喉,弓手驚懼。

漫天箭玉盡被一頂鬥笠擋下,蕭歡殺出紅樓,地麵磚石龜裂,爆射出絲絲銀針,盡被罡風彈落。

“曌客縵胡纓,鄔鉤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遝如流星。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名。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閑過信林飲,脫劍膝前橫。將炙啖朱骸,持觴勸侯嬴。三杯吐然諾,五嶽倒為輕。眼花耳熱後,意氣素霓生。救曌揮金錘,灨蟾先震驚。千秋二壯士,烜赫北涼城。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誰能書閣下,白首玄華經!①”蕭歡人隨劍歌走,雖是空手,罡風成劍,指劍點過,氣劍如虹,破甲摧敵,絕非江湖刀客、世家劍客可擋。

銀鈴婆婆疾步退後,殺手從四麵湧來圍殺蕭歡,都非他的敵手。

一首曌鄔《俠客行》,葬送東州殺手百餘人,如此血腥狠絕,惹得四周江湖人盡是選好位置觀戰。

“別讓他活著離開!”銀鈴婆婆疾步快走,蕭歡獵命街市中,緊隨她身後,口訣念動,鬥笠與劍飛回,引得有人驚呼,“禦氣訣!”

若說“大夢”如來所控幻境中的殺戮是意念中,旁人難知,這場對決則是鋒芒畢露。

隻為獵殺!

蕭歡縱步向前,麵對江湖成百高手圍殺,隻盯著銀鈴婆婆窮追不舍。

銀鈴婆婆成名多年,貴為魔門六派一主,今日被個少年追殺至此,羞怒交加,卻也不敢輕易回身再戰,隻因那乾坤訣,一段江湖舊怨,可心知不可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