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1 / 2)

自打元春省親後,賈家的地位水漲船高。特別是賈政和王夫人,更是眼含得意,神采飛揚。

這人一得意便容易出事。

那日王夫人正拘著賈環抄《金剛經》,不一會兒,賈寶玉便來了。

賈寶玉最愛和丫鬟們玩笑,一見彩霞不搭理他,隻看著賈環,就想拉她的手。彩霞自然不允,豈料賈寶玉就鬧起她來。

賈環與彩霞要好,見狀心中不忿,就把故意把油燈推向了賈寶玉,燙著了他的臉。

這可了不得了,闔府的人都責備起趙姨娘並賈環。趙姨娘一狠心,就向那馬道婆買了兩個紙人。

不多時,賈寶玉就喊著:“頭疼!我要死!”之類尋死覓活的話,又拿了刀杖隨意亂砍。

園子裏瞬間就亂了,可誰知那王熙鳳此時也持一把明晃晃的鋼刀看著進來,見誰砍誰,狀若瘋癲。

這般鬧了許久,賈寶玉和王熙鳳才才不省人事,渾身發燙地躺在了床上。一連幾天,都滿嘴胡話,不曾清醒。

賈府請醫問卜,尋僧覓道皆沒什麼用。

甄芙也聽說了此事,但她隻自掃門前雪,並未去摻和。甄芙怕出現什麼情況,便吩咐清湄守著,然後依然去蘇莊練琴。

正巧的是今日徒淵也在蘇莊,蘇老夫人特意擺了宴,甄芙也並未拒絕。

“芙兒,我家人少就隻設了一桌。你是我的學生,但那老頭又了教你和淵兒一些東西,如此看來你們也算是同門師兄妹,稍親近些也不礙事的。”蘇老太太擺了席,徒淵也在,她怕甄芙麵皮薄,不願與徒淵同席,隻能輕聲慢語地勸著。

“老師放心。”甄芙看了徒淵一眼,抿嘴笑道:“我把他當成了親哥哥的。”

蘇老夫人夾菜的手微僵,隻笑而不語。

徒淵聞言壓下心底的別扭感,對蘇老夫人道:“祖母放心,我也把芙兒當成了妹妹看待的。”

蘇老看著麵色有異的蘇老夫人,儒雅的麵上忍不住有了幾分笑意:“吃飯,吃飯。你們可有口福了。這菜是夫人親手做的。尋常時候,老夫想吃也吃不到,今日還多虧了你二人。

用完膳時間也不早了,甄芙婉拒了蘇老夫人讓她留宿的建議,爬上馬車就準備進城回家。

“芙兒。”

甄芙回頭,就見徒淵牽著馬出來:“我送你回去罷。”

“哥哥不忙嗎?”甄芙用手撥開車簾,朝徒淵碾然一笑。

“不忙。”她笑得姝色明豔,徒淵下意識就握緊了韁繩,愣怔片刻才騎著馬繞去了馬車後麵。

“走吧。”甄芙笑著放下簾子。

才到城門口,甄芙就聽到徒淵的疑惑聲音:“你怎麼在這?”

車外居然是蘇宇:“回二爺,是清湄讓人拿了封信,讓我轉交給姑娘,說這是急事,耽誤不得!”

送信的人,蘇宇並不認識,隻說是清湄讓她送的,是十萬火急的事。恰好甄芙不在,但他也不敢耽擱,隻能匆匆騎了馬就來找甄芙。

馬車裏清阮利落地下車把信接過,才回轉又遞給甄芙。

原是賈寶玉和王熙鳳眼看就不行了,趙姨娘便一個勁兒勸說賈母,讓其準備賈寶玉和王熙鳳的喪事,這可把賈母惹急了。

於是正當賈母疊聲斥罵,鬧得昏天黑地之時,居然在深宅裏聽到了木魚聲。

賈母立即命人去門口尋。原來是跛足道人和癩頭和尚,清湄知是大事,立即傳信給了甄芙。

甄芙看完信,立馬決定親自去會一會那一僧一道。隻是……,徒淵怎麼辦?

徒淵見甄芙臉上遲疑,就騎著馬靠近窗邊,身子湊近:“可是出了什麼事?芙兒要我幫忙嗎?”

“哥哥多慮了,不是什麼大事。”甄芙斂目,隨手把信折了起來。

見她隱瞞,徒淵蹙眉,壓下心底莫名的微微不悅,隻催促人把馬車駕得更快了些。

馬車進了城,眼見離甄府越來越近,到了榮街,甄芙便脆生喚道:“停下!”

馬車停下,甄芙並未下車,而是從車簾裏,看著恰巧見到的跛足道人和癩頭和尚。他們分明修的是正道的修真法門,身上卻有隱約的邪修氣息。

甄芙掃了他們一轉,暗道應該是那風月鑒的問題。隻是徒淵,清阮都跟著,她也不好親自打探。

徒淵敏銳的察覺到了甄芙的注意力集中路旁行走的一僧一道上,他也微睜著眼睛,也不著痕跡地查看。

甄芙看見,心裏歎了口氣,隻能神色自若地對徒淵道:“哥哥,沒有什麼大事,咱們還是回去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