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雲緩緩放下手,轉過身去,再次抬起手,指著追魂宮說道:“那裏邊,住著兩個可憐的女人,一個是豔嬌,一個是我師父。也許,在她們之後,還有另一個可憐的女人。”話外有話的看向林世傑,暗示自己也會像師父愛古風那樣愛著他。林世傑麵無表情的看著遠處,冷漠地說道:“追魂宮不可能再有第三個可憐的女人,因為,這個世上,已經沒有古風。”說著,回過頭來看向秀雲。暗示她,自己永遠隻愛梅香。她明白他的意思,就如同他聽懂了她的用意。
秀雲緩步前進,林世傑跟在她身後,靜聽著山間流水聲。走了很久,秀雲終於站下,回過頭來,看著林世傑,微風吹動著他的衣服,長袍在風中輕輕飄動,一心向外逃著。林世傑後背七彩劍,麵色冷峻,瀟灑,拒人於千裏之外。好像,這個世上,沒有任何東西能牽拌的住他。秀雲一個字一個字的說,每個字聲音都拉的很長。很認真,很仔細的問道:“你想過,豔嬌知道古風去世後的反應嗎?”一句話把林世傑問住了,他還真沒想過。救豔嬌是出自師父的吩咐,並無它意。
秀雲看出他的意思,苦笑道:“豔嬌很愛你師父,她的愛,決對不比我師父遜色。”抬起頭看著他,話外有話的問道:“你了解女人嗎?”問的奇怪,他幹嗎要了解女人。林世傑好像沒聽到似的站在她對麵,嘴角微微上揚,把嘲笑表達的淋漓盡致。
秀雲搖搖頭,自問自答的說道:“你不解女人。”用手,指著自己的前胸繼續向下說道:“我了解。”她當然了解了,因為她本身就是女人。“在這個世上,有一種女人,她們把感情看的比生命還重要,為了感情,她們拋棄了所有。為了愛人,她們情願犧牲自己。”再次看向林世傑:“豔嬌和我師父,都是這種女人。”說到這兒,輕輕咬著嘴唇,艱難的說道:“我師父在得知古風過世後,情願生死相隨,豔嬌也會。”此話一出口,就把林世傑嚇的向後退去。他從來沒想過,在這個世上,還有這樣一種人。想起梅香努力揮動手臂的那一刻,他了解了,了解了那種感情。
看出他心裏所想時,秀雲的心徹底涼了“他心裏隻有梅香,他的妻子”想到這兒,眼前一片漆黑,身體搖搖晃晃,如果不是林世傑出手,扶主她,她真就摔倒在地。倒在林世傑懷中的她,顯的憔悴,可憐。臉色蒼白,嘴唇發灰,身體微微發抖。伸手,緊緊抓主林世傑的手,乞求道:“答應我,不要告訴豔嬌,你師父過世的事。”在感情方麵她是個善良的女孩,不忍心傷害到任何人。
林世傑點點頭:“我知道。”
秀雲微笑的點點頭,體力不技的依在他懷裏,好想好想,就這樣過一輩子,一輩子也不要離開他。林世傑沒有推開她,也沒有抱她,隻是靜靜看著遠方,想想著梅香現在的處景。真正的愛情應該是怎樣哪?是上刀山下火海?還是一起風風雨雨,曆盡千辛萬艱哪?或者說花前月下,濃情密意。也許,這都是愛情。林世傑對梅香的感情,雖然沒有生生死死,沒有花前月下,沒有海誓山盟,沒有承諾,沒有甜言密語,卻是真真切切的愛著她,如果不是真愛,他又怎麼會時時刻刻想著她,對麵前的美人兒沒有絲毫感覺哪?真正的感情,不是天天相守,而應該像林世傑跟梅香似的,就算兩地分離,心裏,也隻有對方。
身著白色小襖,外邊套著粉色馬夾,馬夾袖口處,衣領處是長約三寸的白狐毛。下穿粉色長裙,裙擺拖在地下。外邊披了一件白色反毛的披風,站在雪地裏,靜靜看著遠處。雪是月光下閃閃發亮,像是一地白銀。又像是梅香純潔的心,不染絲毫汙漬。輕移蓮步,向遠處慢慢行走著。耳邊寒風呼蕭,她卻不知道冷,不知道回家,惟一知道的就是,林世傑是從這條路離開的。雪地裏,留下她一連串腳印。
夜裏,梅花飄香,誘、惑著心情煩亂的梅香慢慢向前走去。“林大哥,你在那兒?”靜靜的夜裏,聲音隨風飄的很遠,在了闊的雪地裏回響,似是無艱愁緒的聲音,夾雜著滿腔相思,飄到世界的每一個角落。如花歲月,誰如度?滿腔相思,向誰訴。雪夜無聲,勝有聲。聲聲皆為相思音。
經過一翻掙紮,鳳娘決對帶林世傑去見豔嬌。秀雲、林世傑跟在她身後,一行三人,向後院走去。
72章:去見豔嬌
鳳娘邊走邊說:“豔嬌是這個世了,惟一了解我的人,也是古風,惟一留給我的。”沒想到,二十多年的糾纏,竟然回是這樣的結局。抬起頭來看向天空,滿天的星鬥,棵棵全是古風瀟灑的麵容。低下頭,沉思著她和他的過去。他說過,他欠她的,隻有等到下世再換。下世,他真的去下一世了嗎?不知道他是為了逃辟她,還是在那兒等她。越想心裏越亂,越亂越想:“古風,等我,我這就去那個世界找你。”想起古風笑的麵容,她臉上浮起一個慘白,可憐兮兮的笑容。想起古風絕情的模樣,她臉上笑容收起,板起臉孔:“你不會等我,你一定是為了逃辟我,才去那兒的?”默默想著,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