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清少清雖不明白為什麼王寧宇說的是要告發妉塵,妉塵卻說王寧宇答應了,不過小姐的話就是命令,長清還是按事先計劃好的正準備打開包袱,卻被王寧宇打斷,“等一下,慕容五小姐,我知道你有能力,寧月她是無辜的,你能不能順道一並也救了她?就當是我王寧宇欠你一條命,以後當牛做馬絕無怨言。”
妉塵冰冷的聲音響起,雖是三伏大暑,王寧宇卻隻覺得這聲音要將他的靈魂也一並凍住,但他卻說不出半個字來反駁,“天牢裏無辜的一雙手也數不過來,就你們王家而言,那些個老弱婦孺哪個又是有辜的,難不成我個個都要救?王公子,說白了我不是救你,不過是我看中你身上還有值得我冒險的價值罷了,搞清楚你的身份和處境好麼?”
王寧宇沒有說話,密室再次陷入沉默,而說了這麼多話的妉塵已經明顯不耐煩了,“王寧宇,跟你說這麼多是我敬你曾還算得上是我的對手。現在我給你兩個選擇,一,你清醒地我走出天牢,二,我把你打暈了帶出去,你自己看著辦吧。”
王寧宇苦笑,這算怎麼個選擇,隻是事到如今,正如妉塵所說,他還有什麼資格提要求做選擇?
長清見狀,連忙打開包袱,包袱裏是一套幹淨的粗麻布衣裳,少清則是動作麻利地脫去那人身上的黑袍,塞回包袱裏。
王寧宇這才發現,坐著的那個,根本就是一個死人,不切確地說是一個活死人,原來妉塵打的是李代桃僵的主意,王寧宇深深地看了妉塵一眼,這個年不過十歲的小姑娘還真是個狠角色,難怪他的姑姑會栽在這個看似無害的小姑娘手裏,難怪他用盡手段也鬥不過一個小姑娘。
長清可不管王寧宇心裏在想什麼,從懷裏掏出瓶藥膏就抹在王寧宇的臉上,王寧宇隻覺得臉上一涼,接著就是針刺般的痛和螞蟻爬般的癢,隻片刻,王寧宇的臉上就布滿了麻子,長清又不知哪裏掏出一把絡腮胡子貼在王寧宇下巴和兩頰上,王寧宇一下子從一個儀表堂堂的公子變成了粗漢。長清又催著他趕緊把囚服換下,還親自動手和少清合力將囚服套在活死人身上,王寧宇則披上了活死人原來身上的黑袍,這麼一小會兒功夫,王寧宇與活死人就好像瞬間對換了身份。幹完這一切,少清這才將門打開。
妉塵向往密室內看的趙憲點點頭,趙憲立馬叫來獄卒,伏在其耳邊低聲吩咐了幾句,並塞給其一袋分量足足的銀子,獄卒點頭哈腰地摻了坐在板凳上活死人往外走,趙憲則進來扶著王寧宇跟在妉塵身後出了天牢。
妉塵帶來替換王寧宇的活死人是汴京百草堂試藥的藥人,而這個藥人在服用過多相生相克的草藥之後,皮膚上出現青紫色的於痕,五髒六腑皆傷,表現得跟受了極大的外傷以及中了劇毒一樣,命不久矣。百草堂對待這樣已經無用的藥人,唯一的處理辦法就是火化後將骨灰埋在亂葬崗。妉塵第一眼看到這個身形與王寧宇有六分相似的藥人,就打了用他替換王寧宇的主意。
王寧月看到獄卒摻回來的“哥哥”變成了這副模樣,躲在角落裏瑟瑟發抖,生怕下一個被獄卒帶出去的人就是她,在她還是王家集千萬寵愛於一身的小姐的時候,她可沒少找妉塵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