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段迭出4(1 / 2)

“少清,酒樓和綢緞莊的人手安排妥當了嗎?”見慕容茁點頭答應後,妉塵推開窗戶,任寒風帶著早晨清新的空氣吹進屋內,側首問站在身後的少清。

少清語調平靜,完全沒有平常的跳脫,回到:“小姐放心,護衛在明,暗衛在暗,確保酒樓和綢緞莊萬無一失。趙憲也已經帶了小姐的手信去了京兆府。”

妉塵笑得清冷,眼底的寒霜比屋外結的冬霜溫度似乎還要低些,“備轎去彩瓷鋪子,希望好戲還沒結束。”

慕容妉芯站在屋外的屋簷下,無聲地望著一襲白衣的妉塵,小小白白無血色的一張小臉隱沒在白狐毛的圍領裏,隻見淡粉色的清唇上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一頭長發披在身後,隨微風輕揚,隻鬢發用繡金祥紋的發帶縛在腦後,額發用垂珠簾的金抹額攏起,一顆貓眼石掛在額上,在清晨的陽光上仿佛一隻心機頗深的人眼,俯仰萬事萬物。

瓷器鋪子所在的一條街皆是手工業產品和文房用品鋪子,在彩瓷鋪子對麵,是一家專賣宣紙的鋪子。天剛全亮,鋪子的夥計打著哈欠出來,才拆掉中間的兩塊門板,就發現鋪子外的街道上擠滿了人,且是激憤的人群。夥計的睡意一下子被嚇醒,躲到門板之後,隻露出一雙眼睛偷看外麵的狀況,發現人雖多,但都是衝著對麵的瓷器鋪子去的,不過周圍的鋪子看到如此陣仗,沒有一家敢開張。夥計連忙把門板重新裝好,跑回到櫃台邊將看到的外麵情況報告給掌櫃。

掌櫃一聽,心裏抱著看好戲的想法也跑過來趴到門板上偷瞧外麵的狀況。從對麵的瓷器鋪子開張,他每天就眼睜睜地看著瓷器鋪子生意有條不紊、日進鬥金,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瓷器鋪子吃癟,心裏有些幸災樂禍。這是生意人對比自己生意好的鋪子的一種正常嫉妒心理,不足為奇。

外麵的人群流水一般越聚越多,將本就不算特別寬敞的街道堵了個嚴嚴實實。擠在最前麵的人已經開始奮力敲門,“砰砰”聲連街盡頭,騎在馬上的王寧宇都聽得清清楚楚。

王寧宇一手牽著韁繩,左手一揮,站在馬旁的仆從會意,遙遙對擠在瓷器鋪子門口的人招了招手。

門口有兩人一直東張西望,看到街頭有人招手,立馬明白是主子下命令了,低頭與身邊的幾人嘀咕了幾聲,本就不高的聲音很快淹沒在吵嚷聲中,沒有擴散幾步。但是,原本的敲門變成了砸。前麵的幾人,皆是人高馬大的男人,用胳膊肘、用肩膀去撞薄薄的門板,隻幾下,便將門板撞掉。後麵的人見門開了,一下子蜂擁而上,推著前麵的人進入鋪子。進了鋪子的人,一見到貨架上琳琅滿目的瓷器,就跟瘋了似的,用手抓起來往地上砸,用手中的木棍去砸貨架,用腳踹,幾人合力扳倒貨架,極盡破壞之能,隻幾個眨眼的功夫,彩瓷鋪子就一片狼藉,沒有一件瓷器幸存,碎掉的瓷片鋪了一地,腳踩上去出發出“嘎吱嘎嘣”的碎裂聲。骨瓷鋪子開在二樓,樓梯狹小,故擠上二樓的人不多,最先一個衝進去的人趁無人在,偷偷塞了幾個小酒杯在懷裏,才開始跟後進來的一起砸。人雖少,破壞力卻不見得少多少,一屋子的骨瓷全化為碎片後,這些人下了樓,竟是連樓梯都給砸了個稀巴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