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繼業默然不語,剛才說到自己不得善終的時候,尚可等閑視之,但說到自己的兒子,可憐天下父母心,都希望自己的兒子能有個好歸宿,雖然平日裏教育他們說的也是黃沙百戰、馬革裹屍的道理,但是終究還是不希望真正有這麼一天的。
智聰長老又仔細看了看五郎延德,道:“五將軍相貌凶猛,但是五官法度暗合佛門八寶之相,與我佛門淵源頗深,但是將來有兵刀之厄,不可不救。”說罷智聰長老站起身來,打開旁邊的一個櫃子,珍而重之地從櫃子裏取出一個小匣子,回頭見延德,道:“五將軍,此中有解刀兵之法,可貼身珍藏,將來若遇到生死關頭,打開視之,內有玄機,一看便知。”
五郎起身給智聰長老行了一個大禮,雙手接過小匣子,也不打開看,便放入懷中。
當下雙方又敘談了許久,晚上用過晚飯,楊繼業準備第二天一早返回雄州,便叫眾兒子早早安歇。
待到鼓打三更,五郎夜不能寐,翻身起夜,披好衣服,來到了院子裏,此時月光如水,五郎心有所感,低聲歎了一口氣。
這時,身背後傳來一聲“南無阿彌陀佛”,五郎回頭一看,見正是智聰長老從齋房裏走出來。
五郎躬身施禮,道:“長老。”
智聰長老還了一禮,對五郎道:“五將軍因何夜不能寐,在此歎氣?”
五郎道:“心有所感,紛亂如麻,因此不得安睡。”
智聰長老道:“昔日我禪宗六祖惠能曾有‘仁者心動’之說,我看五將軍的心魔大約也是來源於此。”
五郎連忙又施一禮,道:“還請師父指點迷津。”
智聰長老對五郎道:“還請五將軍隨我來。”
說罷智聰長老將五郎領入自己的禪房,二人落座,智聰從身後的書架上取下兩本書,放在五郎麵前,五郎定睛一看,一本寫著《壇經》,一本寫著《八苦》。
智聰長老道:“我禪宗不立文字,教外別傳,直指人心,見性成佛。從菩提達摩祖師開創以來,傳到五祖弘忍手上,座下有兩大弟子,神秀法師與慧能祖師,後二人分歧,各居南北,是為北派禪宗與南派禪宗。世人皆謂神秀法師與慧能祖師不睦,實則不然,神秀法師在長安傳道,多次作書邀請慧能祖師北上,乃慧能祖師以先師之法不可違而拒之。這本《壇經》便是慧能祖師在嶺南傳法的記錄,乃是慧能祖師親傳弟子法海禪師親手抄寫,殊為難得。”
說完又指了指那本《八苦》,道:“人生有八苦,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愛別離苦,怨憎會苦,求不得苦,五陰熾盛苦。解脫得此八苦者,方可得往西天極樂世界。”
說到這裏,智聰長老又看了看五郎,道:“萬物皆講緣法,五將軍與我佛門有緣,今日我便把這兩本經書送與五將軍,願將軍早晚頌讀參悟,至於能悟到多少,這就要看將軍你的了。”
五郎聽到此處,福至心靈,站起身來,撩袍跪倒,恭恭敬敬地給智聰長老磕了一個頭,說道:“還請長老收我為徒。”
智聰長老將五郎攙起,道:“五將軍雖然與我佛門有緣,但與紅塵糾纏因果太多,還須得在塵世中修得解脫之法,可為我佛門外門弟子,貧僧與你起個法號為‘避塵’,但你仍然叫楊延德,你明白麼?”
五郎再次跪倒,正式行過了三拜大禮,站起身來,對智聰長老說:“師父教導之言,五郎字字銘記於心。”
智聰長老將《壇經》和《八苦》兩本書交給五郎,道:“既如此,還請五將軍善自珍重。”
智聰長老說完話把眼睛一閉,開始誦經。五郎收起經書,又聽了一會經,起身回房休息去了。
這一夜無書,次日清晨,楊繼業父子九人用過齋飯,辭別了智聰長老,往雄州而回。
楊延德得到智聰長老的點化,才引出後來血戰金沙灘,五郎厭世出家,後來多次相助楊家將大破遼兵的故事,皆要留待後麵陸續講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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