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政原本對鬼首並未留意,以為是流雲川的一個跟班,這時看流雲川對其詢問,言語之中不像是主仆之間的對話。因此對鬼首道:“還未請教閣下高姓大名?”
鬼首回了一禮道:“在下鬼首,秣寒人士。”
就如長空短歌第一次聽到鬼首的名字一樣,秦政並無太多感覺,也不知麵前的是秣寒一族之長,也隻是拱了拱手道:“幸會幸會。”
流雲川一路而來,知道鬼首從不以一族之長自居,因此也不說破,反正也不相幹,就讓秦政把鬼首當成秣寒一名普通百姓。
流雲川對秦政道:“不知丁員外的致命原因是否和這五人一樣?”
秦政點點頭道:“仵作已經檢查過了,所有人的死因都是喉部中劍而死,傷口一模一樣。”
頓了一下又問道:“流雲公子可看出一些什麼沒有?”
流雲川道:“六人應該是被同一人所殺。”
“何以見得?”
“每個人都有自己出手的習慣,同樣的功夫不同人使用其實是不同的,盡管這些招式在表麵上看來都是一樣的。同樣的一招,因為人的內力或是天生的力量不同,刺進人的身體有多深,這也是完全不同的。更重要的一點是,很多高手都喜歡在殺人時留下自己的標誌,就好比丁員外六人全部都是喉部中劍,這是一種炫耀。六個人的傷口入劍的角度雖然不同,但創口的長度深度,全都一樣,若是想由不同的人來完成,這是不可能的。”
秦政點頭道:“那流雲公子可知此事是何人所為?”
流雲川搖搖頭道:“這個刺客劍術高超,出手狠辣,能在一瞬間就殺了六人,雖然江湖上能做到這一點的人非常少,但是這其中並沒有一個喜歡刺喉殺人的,我猜不到凶手是誰。”
秦政略有些失望,對流雲川道:“連流雲公子都看不出來,那這殺人凶手可真是神秘。”
流雲川道:“天下能人異士眾多,有很多都是不出世的,不過他既然敢出手殺人,必不會就此躲藏起來,耐心等待,他一定會露出尾巴的,不過秦老板您最近可要多加注意安全。”
秦政目光閃爍,道:“哦,流雲公子這麼說,是聽說了什麼嗎?”
流雲川笑道:“不錯,我聽人說丁老板在遇害前曾遭人威脅,雖然不能如此草率就將兩件事聯係起來,但畢竟相關的人可是說是最大的嫌疑人。”
秦政歎了一口氣道:“既然流雲公子提及此事,那在下也不隱瞞,將我所知之事全部告與你。”
流雲川道:“願聞其詳。”
秦政道:“魯開山何許人也,外界諸多傳聞,想必流雲公子也早有耳聞。”見流雲川點頭,秦政接著道:“魯開山十年前在天華開了第一家祥和號,他剛來時我見過他幾次,就知道此人野心不小,果然,之後不久,魯開山就相繼收購了天華最大的幾家客棧。當然,這些客棧原來的老板都是多年經營,並不願意輕易將自己苦心經營的買賣拱手讓給他人,於是魯開山或抬高價錢,或威逼,甚至還動用了官府施加壓力。魯開山很會和官家搞好關係,每任天華知府,他總是投其所好,賄賂官員。這麼多年來,雖然天華的知府換了幾任,但魯開山總是能得到官府的支持。待天華大局穩定之後,魯開山又逐步吃掉了所有的中小客棧,最終把祥和號的旗子插到了天華所有的客棧之上。
天華是連接玄邦與印塵的中轉站,在這裏除客棧之外,利益最大的生意就是青樓了。人心不足蛇吞象,魯開山這種人,自然想要分上一杯羹,於是他先是找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