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他都是吃四五個起步,再加上一些別的正餐零食會把肚子塞得圓鼓鼓。
貓沢奈奈重重一點頭,伸手摸摸他的腦袋,擔憂道:“太宰先生要是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說出來。”
要知道她買的可是黑貓太宰一頓的蟹肉罐頭量,他今天居然沒有吃完!
震驚貓沢奈奈。
黑貓太宰是想要減肥嗎?還是說新買的蟹肉罐頭不合他的胃口?可是她明明記得黑貓太宰誇過幾次這個牌子說裏麵的蟹肉特別鮮美可口。
“……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他此刻的心情十分複雜,道:“我現在的身體沒有明顯的饑餓感和飽腹感,吃三個罐頭和吃五個罐頭都是一樣的。”
任黑貓太宰怎麼都沒想到,他會被貓沢奈奈擔心的一條理由是吃得不夠多。
他倒是寧願她這時候抱怨幾句什麼話,也比在這裏擔心他吃得不夠多,是不是不舒服要好。
“可是、可是……”
貓沢奈奈糾結著看他,擔憂的心情幾乎要蓋過她好好品嚐美味炸豬排的想法,吞吞吐吐道:“太宰先生比平時吃少了兩個。”
她比出兩個手指,加重語氣道:“比平時少吃了兩個!”
為什麼貓沢奈奈買蟹肉罐頭從來都不買多,一直都是按照一頓一頓買,還不是因為擔心狂熱喜愛螃蟹的黑貓太宰看見蟹肉罐頭會節製不了自己。
有多少吃多少,直到把可以看見的蟹肉罐頭統統吃進肚子。
她當然知道黑貓太宰沒有什麼明顯的飽腹感,要是他真的會吃撐吃飽就不會完全控製不住自己一頓胡吃海塞。
“……”黑貓太宰開始反思。
他在貓沢奈奈心裏到底是什麼樣的形象。
以至於少吃兩個蟹肉罐頭是需要擔心他不開心或是不舒服,完全沒有想過是他覺得一頓吃三個蟹肉罐頭差不多足夠。
毛茸茸的黑色貓咪爪子壓著蟹肉罐頭,黑貓太宰沉吟半晌,徐徐緩緩道:“我承認以前的我不是特別成熟,看見蟹肉罐頭會忍不住多吃。”
“但人是會變的,”他抬頭以真摯的眼神看向貓沢奈奈,道:“奈奈可以理解嗎?”
他真的不是那種一言不合就狂炫蟹肉罐頭的貓。
貓沢奈奈鄭重點頭,道:“我可以理解。”
“所以太宰先生是不喜歡蟹肉罐頭了?”她如此謹慎著問道:“以後想換換別的口味嗎?”
黑貓太宰一口否認:“我不可能不喜歡吃螃蟹。”
任世界鬥轉星移,他都是一直好螃蟹這一口。
除非他能把螃蟹一直吃到滅族,否則黑貓太宰是不會放棄自己的愛好與堅持。
貓沢奈奈頓時鬆一口氣,安心道:“太宰先生還是跟以前一樣沒有變。”
想吃螃蟹的黑
貓太宰貓設不倒。
可能今天真的隻是想少吃兩個蟹肉罐頭,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意思。
“……是啊,”他一時不知道如何評價又繞回源頭的話,索性歎著氣憂鬱道:“其實我今天是有點不舒服。”
她頓時緊張起來,連便當都顧不上吃,“太宰先生身體不舒服嗎?不舒服為什麼不跟我說?”
貓沢奈奈小心抱起黑貓太宰,摸著他的後背腹部和四隻貓爪,擔憂不已道:“是不小心受傷了?”
她突然想起黑貓太宰離開高專好一段時間,跟著加茂憲倫四處奔波流浪,可能就是那時候不小心受的傷。
貓沢奈奈暗暗生著悶氣,可惡的加茂憲倫拐走太宰先生還不好好照顧她的貓!
可惡的詛咒師懂什麼養貓,騙走她的貓咪以後把他棄如敝履,導致太宰先生無處可去隻能孤零零回來縮在角落一天都不動。
“我沒有受傷,”黑貓太宰趴在貓沢奈奈懷裏,貓爪子被她握著手裏,尾巴輕搖慢晃,幽幽歎氣道:“隻是覺得心口有一點悶痛。”
身段柔軟的貓咪在貓沢奈奈腿上翻過身,抬爪製止她伸向腹部的手,尾巴愉悅地勾著一甩一甩,聲音降低幾分帶著些低落:“可能就是季節性的難受吧。”
貓沢奈奈一時摸不敢摸、碰又擔心會讓懷裏的貓咪更痛,隻好輕輕攏著他的貓爪,關切又止不住擔憂道:“太宰先生,我們去看醫生好嗎?”
黑貓太宰的【人間失格】會抵消【請君勿死】的力量。
她就算想用術式給他治療一下都不行。
貓沢奈奈開始深深懊惱,要是她之前可以勤奮一點多看些醫書、多去找找家入硝子學些基礎的醫學,現在就不用麵對黑貓太宰的難受束手無策。
黑貓太宰搖搖頭,故作堅強道:“不用擔心,這都是老毛病了。”
猶如剔透玻璃球的鳶色貓眼,專注凝望著貓沢奈奈,貓爪輕輕壓在她的手背上,道:“奈奈要是擔心我,就陪我午睡休息一下吧。”
“這樣就可以了嗎?”
貓沢奈奈輕輕撫過黑貓身側的毛發,不敢落在太重的力度。
她知道一般貓咪是喜歡別人撫摸,舒服的時候還會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
但黑貓太宰不是一般的貓咪,他很少發出貓咪放鬆狀態下的聲音。
無論是摸後背還是撓耳朵頸側臉頰這些地方,黑貓太宰最舒服的表現就是微微眯起眼睛,看起來有些困倦的樣子。
要是能通過撫摸讓黑貓睡著,基本就是他狀態非常放鬆以及足夠信任的人在麵前。
“這樣就可以了,”黑貓太宰翻身落下貓沢奈奈的腿,端莊自持蹲坐在她身旁,低聲道:“奈奈的便當還沒吃完,我們吃完再一起上去。”
原本經過微波爐加熱的炸豬排便當,被主人扔下放置一段時間逐漸變冷,味道可能沒這麼好吃。
不過貓沢奈奈也不是特別在意,會買便利店的便當本來就沒想著會多麼好吃。
隻是因為今天要收拾房子,沒空去廚房做什麼料理安撫饑腸轆轆的腸胃。
她快速扒拉著便當,兩頰塞得鼓起努力嚼著試圖快速咽下去。
黑貓太宰無奈道:“不用這麼著急,奈奈不是晚上才回去高專嗎?今年是周日,沒有任務、沒有實操和理論課,什麼時候午睡都可以。”
反正又是一個可以睡到自然醒的午後。
睜圓的紅眸無辜看著他,貓沢奈奈想了想放慢速度,含糊著應道:“太宰先生要是不舒服就先上去休息吧。”
她吃完再收拾一下會跟著上去。
“我在這裏等奈奈。”黑貓太宰低頭舔舔貓爪,蹲坐的姿勢慢慢改成趴臥,貓咪腦袋壓在貓爪上麵,靜靜靠著貓沢奈奈
身邊。
黑貓懶懶打一個哈欠,開始有些犯困。
昨晚睡得太晚,早上又醒得太早,導致他都開始有些犯困了。
係統出品的道具靈魂身體並不會輕易生病,不過他對貓沢奈奈說的話也不算全然是謊言。
隻是那些胸悶難受的老毛病都是以前還在當黑手黨首領的事。
總是熬夜不能按時吃飯、按時休息的破爛身體會有點小毛病都是很正常的事,要不是異能者的身體會比普通人耐折騰一些,怕是根本熬不過那四年時間。
不過幸好,名字叫太宰治的人生命力就是要旺盛一些。
就算疼痛發作起來,也可以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鎮定自若給手下發號司令處理文件,一直到神經麻木開始適應疼痛都不會有人看出他的異常。
“太宰先生?”貓沢奈奈輕輕撫過他的毛發,柔軟纖細的雙手溫柔抱起黑貓太宰的身體,“已經睡著了嗎?”
他抬了抬眼皮,以示自己沒有輕易睡著。
說好要等貓沢奈奈一起上去休息,自然不會自顧自趴在這裏靠著入睡。
“好像快要睡著了?”她動作輕輕摟著黑貓,脫下拖鞋赤腳走上樓梯,盡量不讓自己發出太大的聲音,“果然是昨晚沒有休息好吧?”
貓沢奈奈一時有些心虛。
昨晚好像是因為她的突然到來,黑貓太宰才會跟著折騰到淩晨以後入睡。
要知道小貓咪對睡眠的需要可是比人類要多上許多。
雖說黑貓太宰很多時候都不怎麼像貓,一些嗜睡、一些容易受驚炸毛還有一些想要追逐獵物的欲望統統都沒有,不過有些本質上的東西,不來源於道具靈魂的生物擬態而是黑貓太宰的性格,她覺得還是十分像貓咪的。
總是喜歡藏著掖著,躲躲藏藏不遠不近看著人。
不會主動接近,甚至還會在人想靠近他的時候突然跑掉。
貓咪的神秘主義,一點被黑貓太宰貫徹的十分徹底。
她輕手輕腳把黑貓太宰放在枕頭上,手指一點點梳理著他淩亂的毛發,讓團起身體睡著的小黑貓都能當隻精致體麵的小貓咪。
“好夢,太宰先生。”
黑貓的耳朵抖了抖,睡著的姿勢都端端正正的貓咪聽見貓沢奈奈的聲音,稍微放鬆些許。
醒著的黑貓太宰不管平時表現多麼放鬆自在,都是他有意為之表現出來的狀態。
隻有睡著的時候,才能窺見些許他的疲憊與緊繃的精神。
貓沢奈奈其實不知道他是否真的難受。
她不是專業的醫生更不是什麼權威的獸醫,小動物都是非常擅長隱瞞自己身體病痛的生物,這點黑貓太宰在她看來與真正的貓咪沒什麼不同。
她無法通過黑貓的外表判斷他的身體狀態,更不知道他常說的道具靈魂生物擬態出來的身體並不是真正的貓咪隨便吃喝、隨便玩都不影響的話是真是假。
貓沢奈奈隻能肯定她自己清楚知曉的事。
太宰先生並不如他的表麵一樣強大。
看似非常強大、無所不能的太宰先生,其實還是會有害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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