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不敢有半點停留,一上馬背就一路飛奔,不一日已經奔出兩百多裏,時間已近黃昏,他們在一個小鎮落腳,隨便吃了點東西,讓店家包了一大包熟食幹糧,以便在路上充饑。當晚在一家客棧休息。
晚上蘇越天勸說段心雨睡下後,自己心裏起伏不定,此次南來,固然凶險萬分,但是為了段心雨,他是什麼都肯做的,隻不過,江湖上鼎鼎大名的紫陽莊莊主郭銘玉竟然這麼快就來到千廟堂,此時不可不說蹊蹺,定然是有人通風報信。想那紫陽莊在湖北漢陽,離千廟堂有千裏之遙,不到一日的時間無論如何都到不了,難道他們早就料到我們要來,故意埋伏在附近,那麼情況可就險得很。
這麼一想,腦海裏往事一幕幕上演,隻覺得大腦混沌不堪,有時想到段江嶽為女自殺,可佩可敬,有時想到郭銘玉深不可測,忐忑不安。一時之間也想不出好的辦法,隻好明日馬不停蹄的趕路,隻盼得在七日之內回到內蒙總部,也就安心了。
清晨天還未亮,蘇越天就輕輕起床,看到段心雨睡夢中亦有些惆悵,大覺難過擔心,但是有不想驚醒她,就起身來到店家房前,敲開了店家誰的屋們,結了賬,又上樓叫醒段心雨,牽馬騎奔不提。
如此又過了兩日,兩人已經來到金陵一帶,金陵原稱南京,本是開國時的都城,想當年必然是繁華一片,往來之客商不斷,但是當今皇帝政變之後,牽京燕地北京,這裏自然就大失繁華,雖然自古以來是六朝古都,與其他都市也沒有什麼區別了。
長江邊上,蘇越天牽著段心雨,在等船,那五匹馬早已經賣掉了,要知道現在的金陵要找能載的五六匹馬的大船,可是不太容易。就是平常的小船,現在竟然也不甚多。
長江到了這裏就已經快到出海口了,但是河道卻是殘缺破爛不堪,想到開國之時的情狀,與現在相比,短短二十年間,竟然有著天大的不同,不禁感慨古今之變。
好不容易來了一條小船,兩人便上去就朝江對麵駛去。江水混沌不堪,又深不見底,若是在平時,蘇越天必然會和段心雨笑談一番,此時卻是一句也不知道要說什麼。長江到了這裏很寬闊,很久才到了對岸。
在對岸上,他們小作停留。蘇越天看到段心雨這幾日下來瘦了很多,形容憔悴,不禁心中難受,倍加覺得江湖中的事情的確是令人痛苦難當。
他略一思忖:中原武林勢力,基本上都在泰山以南,為了避開他們,隻能沿著海岸走,先到蘇杭一帶,再到山東,再繞過京城,轉到河北以北,最後西行,雖然路途遙遠,但是安全起見,也隻好如此了。
又走得三日,方到了蘇州一帶,蘇州又稱揚州,是曆來的煙花勝地,自古以來就有許多大文豪大詩人在這裏書寫風liu,品盡繁華,但是他們到了此地,心中卻是惴惴不安,因為他們深深的知道,這裏是最為危險的地方,這裏武林人士極多,行事必須小心。
天已經漸晚,兩人在城郊的鎮子裏找了一個小客棧,想要休息一晚,明日清晨越過蘇州杭州,就可安心了。
他們睡的很早,以便明天一早趕路。這裏不是城中,想必應該安全,他們也就不太擔心了。
睡到夜間約莫三更之時,蘇越天突然聽到客站外麵有說話的聲音。練武之人本來就有極好的警覺性,更何況蘇越天內力深厚,更是絲毫能辨,隻聽外麵有兩個人說話的聲音,其中一人道:“你敢確定他就在裏麵嗎?弄不好會打草驚蛇的,那就不好辦了。”
另一個小聲道:“我這麼敢說假話,我跟蹤了一下午,那裏會有錯?”看來此人極是自信。
蘇越天心想,雖然外麵這幾日疲於奔命,也不至於有人跟蹤了半日都沒有察覺,實在是匪夷所思,難道對方竟然是跟蹤的高手,心下頓時一緊張,想到近日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中原武林必然權力追殺自己,這也就不足為奇了,忽然又聽到第一個人說道:“那好,你在這裏守著,我去多叫些人來,哼,這個奸賊惡名不小,定然不是省油的燈,你守好啦,千萬不要讓他跑了。”於是就要走的樣子。
蘇越天心中一驚:等對方多了幫手,自己恐怕就不好脫身了。當下輕輕打開窗戶,飛身下去,他內功極強,對於方位的把握近似不差毫厘,對著兩個人分別一扭,喀喳兩聲,幾乎同時發出,原來是兩個人的脖子在一瞬間都被他扭斷了。
蘇越天此時卻是吃驚不小,看這兩個人的身手,隻不過是三四流的角色,怎麼敢來追殺人,不禁心中大疑。又躍回房中,點起一柄蠟燭,來到兩人旁邊,見兩人竟然是官差打扮,往他們懷裏一搜,找到一份公文,上麵赫然寫道:“懸賞三百兩白銀,緝拿江洋大盜留一刀劉子吉。”才知道,自己錯殺了好人,不覺心中慚愧萬分。
他情知殺了衙門的人不便久留,於是飛身回到客房,叫醒段心雨,也不向店主打招呼,就騎馬奔蘇州城西而去。
連日的奔波,就算是蘇越天身體結實,也漸感狀態不佳,更何況是段心雨?這次逃亡實在是辛苦之極。蘇州的園林極是盛名,聞名遐邇,但是他們那裏還敢去欣賞?
這一夜又沒有睡好,他們實在是疲憊不堪。
天色漸漸亮了,他們一路徐行,快到西城門口了。蘇越天打了個哈欠,左手牽著馬,右手牽著段心雨,向城門走去。
突然城門口好像多了三個人,他們手中似乎都有寶劍,不偏不倚的當在了他們的麵前。蘇越天心中一緊,迎了上去,每走一步,天色就亮一分,等到雙方相聚不到兩丈的時候,蘇越天忽然停住了:中原五傑。
他們正用一種要吃人的正義之光看著自己,蘇越天知道,他們恨自己恨的要命,如果他們今天有機會殺了自己,他們的人生必然會與眾不同。
中原五傑本來有五個人,但是對麵隻有三個人,也就是說,其他兩個:於青峰和楊不群,還沒有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