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邪劍(1 / 2)

第四章邪劍

“喂,你們幾個瞎聊什麼,沒事就去給馬多喂草料,這黃沙遍野的,萬一跑了馬可怎麼辦?!”一個身著華麗的青年站在一處小沙包上呼喝到。

“知道了,秦將軍!”一個閑聊得正起勁的士兵隨口應了一句。

“什麼?”豈料,那青年竟怒匆匆的從沙包上疾步而來,“你方才叫我什麼?”青年怒喝著一腳踹散了他們取暖的篝火。

“秦……秦……秦將軍……”那士兵不知是被嚇傻了還是壓根就沒反應過來,依舊喚那青年——將軍。

“我要說多少遍你才記得住?叫我秦副使!秦副使!”青年揪著那小兵的鎧甲怒斥道,“難道要我們個個人頭落地之時,你才能管住自己的嘴嗎?”

士兵被青年這麼一喝,立馬就慫了,灰溜溜的閃去喂馬了。

“哼!”青年依舊怒氣難消,憤憤的將腰間的佩劍移正,並愛惜的將剛才沾上的沙塵拂去。

青年恐怕也未必會想到,他這下意識的一套動作恰恰也暴露了自己並非文臣的身份。試問,文臣又怎會知道佩劍掛在腰間的最佳位置?又怎會在意一把裝飾用品的幹淨與否呢?

“唉!”一聲歎息傳來,悲渺而無奈,悲的是人,奈的是事。“舞陽!你過來!”

青年扭頭一看,應道:“是,正使大人!”

“昨日我和你說的事你考慮得怎樣了?”荊軻莊重的看著他,目光中竟流露著期盼,似乎希望他能盡快答應。

“荊先生,您是世間難得一見的高人,您的預測我自然不敢否定。不過,”秦舞陽頓了片刻,迎上荊軻那期切的目光,堅毅的答道,“我是軍人理應拚死一搏,而不是借助異端邪術,太子的計劃哪怕隻有一絲的可能,我也要做!”

“不!”荊軻一口否決,絲毫不給對方半點幻想的空間,“沒可能的,根本一絲可能都沒有!”

“荊先生!”秦舞陽怒了,“您身為正使,這次行動的核心,請不要再說這樣的話!舞陽還有別的事,恕不奉陪!”說罷,轉身便走。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荊軻搖搖頭,但還是關切的喊了一句,“舞陽,這是匈奴人的地盤,讓你的手下別點太多篝火!”

入夜三分,可是卻沒有絲毫睡意,難道還在介懷荊軻的那番話麼?秦舞陽又翻了個身,卻依舊難以入眠。

罷了,不睡了,這片戈壁是匈奴人領地,還是親自去巡視一番比較穩妥。

秦舞陽起身,提劍出賬。

帳外一片皎潔,今天十五,月明星多,但怎麼看都覺得不如家鄉的圓,不如家鄉的美……家鄉,總是天底下最美好的吧!可若是守護不了那又有什麼用?就像易水以南的趙國遺民,他們雖然依舊身處故地,但望向天邊明月時難道還會覺得和以前一樣圓麼?

咦?荊軻!?他這麼晚還出來做什麼?秦舞陽悄悄的跟了上去。

荊軻提劍帶酒來到一片開闊戈壁上,席地而坐,觀星。

原來他還會觀星?那……秦舞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興奮,又突然失落:這個人深不可測,高人中的高人!可這樣的人為什麼卻總是搖頭歎息呢?難道那計劃真是不可能的麼?

星象依舊夜夜不變,熒惑星懸於正南方熒熒飄忽,而貪狼星卻鎮於西方光彩奪目。南,楚國也。楚軍百萬,卻被熒惑星所壓,遲早血流成河;西,秦國也。握戟亦百萬,又有貪狼相守,必將吞天下而亡諸侯。如今,周朝的帝星早已經隕落,新的帝星必將從西而起!

寒光一閃,利劍出鞘,荊軻拔劍指天,質問道:“秦國的天命早已到頭,今天不過是用貪狼續命,可熒惑為何要守楚國,難道天意是要六國衰微,為貪狼所噬嗎?”

平王東遷,東周開始,雖依舊是天下共主,但已無法再掌控天下了。這五百多年來,先是五霸共起,後是七雄並立,天意,也要保持著這一片土地上力量的平衡的。可秦國,卻是越來越強,即便是命數到頭了也能扶搖直上?!吞韓滅趙,既然秦能逆天而行,那六國又為何不可?這一片大地的平衡誰也休想打破!難怕是神!

“引路人!我以天下蒼生托付與你,請與我共成大事吧!”

誰?誰是引路人?難道被發現了?秦舞陽連忙把頭縮回砂礫中,大氣都不敢出。

“祭!”荊軻劍鋒一轉,劃破手臂,殷紅的鮮血順著劍刃滴入酒壺中。

祭劍!以血祭劍?!那把究竟是什麼劍?要以血祭?

“幹將,我把命都給你,隻求你給我一線成功的契機,一線,一線就夠了!”說罷,荊軻將血酒澆回劍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