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傳英白傳傑一見:“不認識,尊駕要動手便動手,何必套什麼近乎!”
左勝天一聲冷笑,將寶劍收回,左右手一搓一轉,“黑風掌”第五式“黑風過體”。“黑風雙傑”大驚,各各瞪大了眼睛。白傳英問道“尊駕是誰?你怎會此招?”
左勝天望空叩拜:“叔叔英靈不遠,看侄兒今日為你報仇血恨!”
白傳英,白傳傑兄弟麵如死灰。他二人幼時孤苦,八九歲時父母見背。一日在江西境內巧遇江西武學大豪“單掌開碑”左大龍。左大龍憐他二人可憐,帶他們回家中撫養。二人生性乖巧機智,悟性甚高,天長日久,左大龍愈發喜歡,傳他們武功。二人視左大龍為師,為父,辛苦學藝。隻是左大龍莊內人等對他二人卻是不好,時常譏諷。這卻不是二人學藝不精,做人不好,隻因左大龍大徒弟方天慶家境不錯,見左大龍喜歡他們心中忿恨。左大龍常年在外,家中一應事情都由管家和方天慶處理,故此家人多與方天慶友善。白家兄弟二人未曾正式拜師,卻又不事生產勞作,鄉人自然看不入眼。心中懷恨,打自然是不能打,說兩句怪話瀉瀉火倒是無妨。二人兄弟情深,敬愛左大龍更加知道艱苦學藝,不容於眾下人也不與他們計較,相處。一個左家莊上百號人,除了左大龍,更無對他們兄弟關心愛護之人。二人漸漸不與人言,性子愈發孤僻,除了刻苦學藝別無他想。二人學的日見功力,方天慶更是惱火,時常與莊中人使壞作弄二人。
二人既不容於莊內,便常出莊散心。有一日偶遇一老婦人一人牽牛耕田,很是辛苦。二人左右無事就幫忙一會。老人稱謝不已,遞水送茶,問寒問暖。二人突然被人如此禮遇關愛,心中大是感動,日後無事便時常過來幫忙,漸漸情如母子。方天慶卻不知如何得知,老人恰巧租種他家的地,便使人處處為難老人。秋收時節上門收租,老人交不起租,方天慶便要收回田畝。可憐老人無夫無子,老來何依,上前哭告哀求。方天慶心中不耐煩,一來二去二人爭執起來。方天慶信手一攤,不覺有火的人手下不知輕重,老人仰天摔倒,頭部恰被一塊石頭一碰,頓時血流滿麵。一個不巧白家兄弟今日又來幫忙,見了此景如何不腦。二人生性固執驕傲,又視老人如母,一看便是邪火三千丈,爭吵兩句便動起手來。方天慶如何肯示弱於白家兄弟,高聲叫罵。三人動手片刻,方天慶被白傳英一掌擊中肺腑,倒地不起。左府管家聞聽此事趕來相勸,正見了方天慶倒地,也不問是非黑白上前就動手。想白家兄弟早就窩了一肚子火,受了左府下人十年欺淩,有了這樣一個因頭怒火勃發,出手更是不顧後果,片刻又將管家打倒。二人不住口辱罵,白傳傑被罵的昏了頭,氣的上前一腳一個,二人登時了帳。兄弟二人片刻回過神來,大錯已成無可補救。二人料想無人為他們說話,師傅一世英名,也不會放過自己兄弟。想了一會,衝左家堡叩了幾個響頭,遠走邊塞。不數年就名震關外,闖下“黑風雙傑”的名號。遣人回訪,方知左大龍回來後大病三月,氣鬱而終。二人中原更無牽掛之人,從此視中原為畏土。不想今日卻遇到了左大龍的侄子。二人一生唯敬左大龍一人,既是左大龍要他們償命,二人也無話可說,懶的分辯,隻想閉目求死。
左勝天執劍上前,“白傳英,白傳傑,想我叔叔對你們仁至義盡,將你們撫養成人,辛辛苦苦教你們武功。你們二人狼子野心,恩將仇報,居然將他老人家活活氣死了,真是禽獸不如。今日,你們受死吧!”
白家兄弟拱手為禮:“師傅天高地厚的恩情,我們無寸草以報,雖然事出有因,總也是我們弟兄的過錯。咱們也不用辯解些什麼,你既會“黑風掌”,使出來給我們兄弟一人一掌也就是了。師傅英魂不遠,弟子同來陰間服侍您啦!”
左勝天一楞,他從未與二人見過麵,全憑別人對他二人的講述,心中早就認定二人是大奸大惡之徒。今日二人居然自認師恩深重,一死以報,倒有點出乎意料,雖有此想法,手下卻絲毫不緩,收劍入鞘,左右手一搓,“黑風掌”就要出手。
“黑風八騎”大驚,他們與二人關係好極,也不知是主仆還是朋友,見此情景相顧失色。八人深知二人常懷師恩,常有內疚之心,一生唯敬金破日左大龍二人。白剛大叫,“事過三十年,再大的事也了了,誰知道這家夥是什麼人?”白勇道:“這家夥瘦的油滑,一臉壞相,一看就知不是什麼好人!”白禮“哼”了一聲,抽刀在手,搶身往左勝天就剁,“我操你老子的,我砍死你。”白智道:“金大帥之命尚未成功,怎能對的起金大帥。”白毅道:“主人,你們先休息片刻,我們先殺光這幫兔崽子。”八人你一言我一語,白禮更是與左勝天“乒乒乓乓”鬥了起來。
排會眾人一看各抽兵刃,各找對手,一場混戰就此鬥了起來。白氏兄弟心灰意冷,也不上前動手,隻望著“黑風八騎”與排會中人動手過招,一臉苦笑。
“黑風八騎”日夜相伴,在一起的時間多過睡覺的時間,相互間配合的熟練無比。排會雖人多勢眾,一時八人倒也抵擋得住。隻要白家兄弟出手,立刻就是排會大難臨頭,“黑風八騎”自是知道其中道理,排會中人也是心知肚明。這一場混戰“黑風八騎”放手強攻,攻的凶悍無比,奮不顧身。排會中人卻是不敢下狠手,傷了其中一人,隻怕白家兄弟立刻會動手,這兩位卻是現在自己這邊不能招惹的。四護法各敵一人,餘下十人抵住其餘六人。這一場混戰四名護法不想惹“黑風雙傑”出手,十餘名香主又傷不了其餘六人,鬥的吃力之極。
白傳英,白傳傑二人傷勢都有所好轉,十成功裏也已恢複了五六成。二人心中但覺說不出的失落。師傅一聲並無後人,這一個侄子雖未見過卻有耳聞,有見左勝天這一路“黑風掌”使的順手之極,心中不願傷他一跟頭發。一生對師傅報愧,左勝天隻要自己能有所幫助,恨不能以死相幫。二人對望許久。白傳傑道:“哥哥,這一仗咱們不能動手,這一次就當師傅叫我們回去,咱們永不再入中原。”白傳英一臉神傷,“師傅別無後人,左勝天咱們不能動他分毫,隻要排會不與咱們為難,咱們也不為難他們就是,”大聲叫道“左勝天,白家兄弟今日權當敗在你手,日後你若有事,我們自當盡心盡力,權當為師傅叫我們做事。無你之信,白家兄弟不入隻原半步。”
左勝天“呸”的一聲,“黑風雙傑,好大的名頭,左勝天不敢相交二位,怕辱了祖宗。你我勢同水火,今日不死不休!”
白毅大怒,揮刀直劈:“操你老子的,你敢如此對我主人”,白強在不遠和排會二護法“紅花刀”王中一對陣,聽左勝天如此辱罵,不管王中一刀奔大腿,回身就是一記回手刀,大罵:“我先把你殺了,再把排會掃平。水裏個爛魚的。”左勝天一身功夫也是非同小可,白勇白毅雙刀前後攻到卻並不慌忙,往右側身躲閃,不想不遠處白剛瞧準他退路,脫手將手中大刀飛出,這一下又準有狠,距離又短,左勝天大驚之下,急拍左掌,尖刀從胸側滑過。隻聽“哧”“啪”幾聲,卻是白強被“紅花刀”一刀掠過大腿,拉出好大一個血口,白剛被排會五護法“流星錘”劉奔一錘砸在右肩,鐵護肩砸的粉碎,往後便倒。
白傳英大驚,趕上前將劉奔鐵錘一掌拍飛,大聲喝道:“住手。”
排會眾人也知情勢,聞言各退一步。“黑風八騎”站成一個半圓瞧著排會眾人怒目而視。排會眾人站成一條線,不再言語。白家兄弟歎了一口氣,一揮手,十人回身而去。
這邊嚴直與“鷹王”鬥了許久,強弱已分。“鷹王”越鬥越勇,一式式*一般,嚴直精力漸弱,全采守勢。“鷹王”大笑“醉老好大的名頭”,嚴直一記“左手托破碗”,“鷹擊二十式果然厲害,可惜隻有二十式”。“鷹王”笑道:“二十式盡也夠了,再鬥二十式,看醉老還有什麼妙手絕招?”嚴直也不氣餒,“鷹王何出此言,大丈夫死則死耳,但叫嚴直一口氣在,定不教鷹王稱心如意。”“鷹王”一臉笑意“能與醉老一戰,拔都雲可快活的很。”口中說著,手下鼓足功力,定不能教嚴直今日生還。
另一麵卓動天與嚴奇也分了勝負。卓動天一生不好酒色,功力精純無匹,四十年日夜不停苦練。“破風手”嚴奇數十年前曾與卓動天一戰,隻為一草原女子被奸殺一事,卓動天無巧不巧遇到,話沒說兩句二人立刻動手。卓動天旅途勞累非常,嚴奇也是精神不振。二人鬥了半天,對掌之後雙雙負傷而走。今日一見,也是話不說兩句就動手。嚴奇好色,草原上聲名狼籍,人人欲殺之又無可奈何,不知如何與拔都雲甚是相投。今次與拔都雲共赴中原,想何等人物能抗自己二人聯手之威,一路上心情愉快,沿途又作了兩件案子。不想今日對上了卓動天,雖不怕卻也有些畏縮。二人相爭一個氣盛一個起餒,打了一百招,嚴奇漸漸守多於攻,成被動挨打之局。
“破風手”一路武功綿長陰柔,走水性一路。“排雲掌”剛硬宏大,如烈火一般。這邊二路功夫針鋒相對,嚴奇卻是一個膽小怕死之人,如何能與卓動天爭強鬥狠。卓動天一式式轟將過來,將嚴奇護身真氣轟了一個支離破碎。嚴奇“破風手”苦苦遮擋,看看不敵。
這邊排會四護法“乾坤雙環”於立飛也是一個機警的人物。見嚴直對拔都雲盡落下風,卻還可支持一會。嚴奇對卓動天卻是強弩之末。自己幫會主一幾式,嚴奇分心之下敗的定是快極,再與嚴直合鬥“鷹王”,這個算盤倒也不錯。也不言語,“乾坤雙環”霍的出手,直奔嚴奇後心而去。
嚴奇正在苦苦支撐,忽然背後風聲呼嘯而至,這一下全無防備,立刻手忙腳亂,措手不及。卓動天見狀一皺眉,他是成名江湖幾十年的人物,豈能兩人合鬥。於立飛叫道:“幫主,兩國相爭,他乃胡將軍痛恨之人”。卓動天聽罷,下手驟然加重,喝道“嚴奇,洪家堡飛鴿傳書,說你殺邊關守將“小霸王”周全福,是也不是?”嚴奇疲於應付,臉色刷百,不知此事如何被中原武林知道,辯道:“尋常打鬥,殺一兩個人罷了,有何不可。”卓動天怒極,“你幫金人殺我邊關將領,今日定教你屍橫此處”。“排雲掌”“雷動於天”,雙掌全力合擊而下,風雷之聲大作。於立飛雙環閃爍,盡在奇眼前晃動,亂他心神。嚴奇神疲力弱,兩邊合擊避無可避,鼓足功力全力抵擋,轟然聲中,嚴奇被卓動天一掌震的飛出數尺,再也站立不住,“撲通”一聲倒在地上。於立飛雙環飛出,“嗡嗡”聲中,飛出二道弧線往嚴奇砸去。嚴奇眼看雙環飛到,奮力一滾,這一下全無章法,狼狽不堪之極。雙環交撞,“鐺啷”聲中落在地上。於立飛”噌“的抽出匕首,飛身就上。嚴奇再也無法躲閃,大叫一聲,閉目等死。
“鷹王”與嚴直鬥的正暢快,隻覺嚴直氣力一分分消減,不出片刻定能將嚴直折於手下。卻不想於立飛偷襲嚴奇。嚴奇腹背受敵,立刻大難臨頭,心中氣腦之極。耳邊於立飛叫出”兩國相爭“,這一下全不是尋常武林爭鬥,卓動天隻怕立刻會與嚴直聯手對付自己,這可不是拚凶鬥狠的時侯,自怕自己會吃虧。盤算之下,“鷹擊二十式”最淩厲一招“鷹嘯九天”,身子騰空三丈,頭下腳上,雙掌一前一後,叫足功力全力下擊。嚴直見他如此攻擊心中也是膽寒,“討飯拳”“強乞惡討”,雙掌左右一圍,內力吞吐,勁氣充溢,“啪啪”兩聲,灰飛沙走,地上青草四散飄飛。“鷹王”借力空中轉身,“鷹翔式”,斜斜往嚴奇處飛去,信手一揮,勁氣自指尖而出,於立飛匕首如受重擊,刀尖一斜,人再也站立不住,後退二步穩住聲形。
卓動天跳到嚴直身邊探查。隻見嚴直臉色臉色慘白,神情萎靡不振,坐在地上一言不發。他方才被“鷹王”全力一擊,震傷肺腑,強忍著一口鮮血沒有噴出來,腹內翻江倒海,氣血翻湧,難受之極,閉目療傷。
卓動天一手按住嚴直背部,催動內力幫助嚴直療傷,土道溫和雄渾的內力傳入嚴直體內。嚴直閉目微笑,片刻睜開眼來。忽然見到於立飛站在“鷹王”身前不遠,卓動天大叫:“立飛,回來!”
於立飛有苦難言,“鷹王”冷冷看著他,目光如刀如劍,叫他進也不是退也不能。“鷹王”左手在嚴奇身上擊打片刻,一俯身將嚴奇抄起,長嘯聲中,右手揮出,鷹飛而去。於立飛看的真,不管三七二十一往旁邊一跳,側身回避,隻覺身邊勁風呼嘯,,額頭麵皮隱隱作痛。卻是“鷹王”含怒一擊,兩枚石子全力出手,勁氣剛烈,奔向於立飛額頭胸口。於立飛躲閃了上麵一枚,下麵一枚再也無從躲閃,正中右肩,“喀”的一聲,肩骨擊的粉碎。於立飛大叫一聲,痛倒於地。
“鷹王”來的突然,走的瀟灑。嚴直卓動天對望一眼,麵有隱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