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直上前答話:“謝過”鷹王”不殺之情,嚴直在此候教。”
“鷹王”鷹目一翻:“拔都雲遠在邊外,今日有幸得見丐幫“醉丐”榮幸的很,醉老不是一向嘯傲山水不問世事的嗎,怎麼今日與白家兄弟較上勁了?”
嚴直笑道:“老家夥嘴又饞腿又快,好吃好動,今日之事全是碰巧,不過既然碰上了,少不得要動動胳膊腿。“鷹王”威震黑山白水,怎麼有閑暇到此呢?”
“鷹王”大笑:“金大帥有托敢不從命,久聞中原武林,也想借機一會。”
嚴直心中思索,“對方不焦不躁,不知胸中打的什麼計謀。他既到,想來不會孤身一人,先騙他一騙再做打算”,隨口答道:“鷹王,我與聾子多日未見,今日應他之約在此守侯,不敢有欺鷹王。”
“鷹王”一楞,想嚴直何等人物。他四處遊蕩,聾丐坐鎮丐幫,想來倒是聾丐先知約他在此相會的,倒也有幾分相信,應道:“不妨,呆會聾老來了,咱們二對二,鬥個輸贏強弱,再等片刻又有何妨。”
嚴直大驚,想不到“鷹王”身後還有如此高手。自己與聾丐是中原有數人物,“鷹王”渾不放在心上,若在稍等,他二人合力自己這邊能有幾人活命。想到此,對方定天道:“往西四十裏有一座白雲觀,你帶了他們火速前往。沿路不可稍有停留,這便去吧。”
“鷹王”一停,大怒:“好嚴直,竟敢誑我,今日你們一個也休想走脫,”一俯身,雙手撐開,雙腿微屈,起手式“鷹立西風”,雙眼冒寒光,衣襟不住抖動,卻是真力鼓蕩之至了。
鷹飛揚在後麵看的清楚,對嚴直道:“爺爺,我不走,我陪你一起打他,”掏出小彈弓“啪”的就是一彈射出。彈丸如電閃直往“鷹王”而去,哪知到了“鷹王”身前一尺,“砰”的落地,卻是攻不進“鷹王”護身真氣,自行落地了。
胡彩雲拍手叫好:“好!好!咦,怎麼又落下來了?”
鷹飛揚弄不懂,看著手中彈弓,翻來覆去的觀看不知是怎麼一回事。方定天宗大勇等人卻是明白的很,聽嚴直叫的急切,知事不宜遲,各牽了座騎翻身上馬。此時嚴直已與“鷹王”動起手來,不遠處又傳來馬啼聲。宗大勇下馬,趴在地上聽了片刻,“八匹馬從南而來,二十幾匹馬從東而來,丁方,你騎馬往東迎接,這一路是會主到了。方兄,我們是走是留?”排會人馬中衝出一人,騎馬往東去了。
方定天一抱拳:“謝過宗兄,我三弟傷勢頗重,須借地療傷一會。還要委屈排會各位英雄。嚴老俠既叫我們往西定有打算。我們這便離去,免得嚴老俠分心。”自己牽了王三虎的馬,“宗兄,你帶了人先走一步,我們在後片刻就到,走!”一行人人喊馬嘶,片刻全都走遠。
“鷹王”見狀氣惱“嚴直,我敬你是武學大家,怎麼出言騙我?”
嚴直笑道:“老叫化人老了,膽子也小了,我又打不過你,聾子又不來幫忙,隻有這樣了,老兄原諒一些,別人老叫化子可從未騙過,沒法子。”
“鷹王”拔都雲心中大怒,心想:我拔都雲頂天立地,豈能由你戲耍。手上加緊,圍住嚴直發力“鷹擊二十式”全力展開。他生於金國一個弱小的部落,幼時隨部落飽受別的部落的欺淩,不得已終年在窮山惡水間飄蕩生活。一日偶遇一人,見他剛毅堅韌,收為弟子傳藝十三年,藝成之日書信一封讓他交給金破日。金破日見後對他禮敬有加。後一年在王族武會上連克十八名勇士,中午打到日落月升時分全無敵手,從此聲震白山黑水。為人自律自負,更有飼鷹密法,身邊時有大鷹相伴,故人稱“鷹王”。所習武功詭變狠辣,輔以自身強大內力真勁,出道以來少有未辦成的事。這一次領命而來,首次到中原,心中萬千思索,盡是如何揚威,如何挫折宋人誌氣,故一上來先扔王三虎立威,本擬以此破嚴直等人之膽,“破風手”嚴奇一到,聯手盡廢餘人武功以折中原武林。不想嚴直糾纏自己不放,白家兄弟倒地不起,餘人盡皆遠走,叫他如何不惱。
二人動手過招,皆欲速戰素速決,一上手就動了真。老叫化“討飯拳”出手,一式式快如電閃雷鳴,一招招有如負重千斤,沉重非常。拔都雲“鷹擊二十式”卻是獨創的一門功夫,由獵鷹捕殺獵物而幻化,講時機,重心意,三分守七分攻。招來如*,收式攻意猶存,逼的嚴直不得不退守以避鋒芒。二人都知對手精強無比,一時半會分不出勝負來。嚴直盼胡彩雲走的越遠越遠,拔都雲知
“破風手”嚴奇立馬便到。二人既有此心,打的耐心,翻翻滾滾,塵土飛揚。身後小飯店內小二,酒客都已逃去無蹤,周圍一片寂靜。
隻聽馬啼得得,一隊人馬從東而至。領先一人五十左右年紀,白眉白發,精神抖擻,卻是排會中人到了。老頭一抱拳,“二位暫且收手,卓動天見過二位!”翻身下馬。到了二人中間,二個拳來掌去鬥的正歡。卓動天右手斜劈,掛向拔都雲太陽穴,左手不經意擋住嚴直拳頭。二人瞧的分明,各自收手後退。
“鷹王”哈哈一笑:“不想今日得遇卓兄,拔某遠在萬裏,也聽過卓兄潑天的威名。拔都雲一並侯教,兩位一起上吧。”
卓動天也不動怒,“鷹王遠在關外,塞外縱橫馳騁,卓某一向佩服的很。想“鷹擊二十式”無上絕學,“飛鷹身法”天下無雙,今日能與“鷹王”對陣,真是人生大幸!”一揮手,身後眾人一帶馬,遠遠圍成了一個扇麵。
忽然又聽到馬蹄聲,由遠及近,卻是八匹黑馬風一般而來。馬上各人一律黑衣黑褲,來到“鷹王”身邊齊齊停住。八人動作整齊劃一,下馬向他見禮“黑風八騎見過鷹王。”
“鷹王”一揮手,“免了,見你們主人去吧。”“黑風八騎”齊齊走到白家兄弟身邊,向二人拜倒見禮。白傳英經“鷹王”真力衝開血脈,噴出淤血,十分傷勢已好了六分。隻是依然臉色刷白。他們兄弟情深,正在探查弟弟傷情。白傳傑左手被一劍刺穿,胸口上的一個大腳印仍在,也是傷的不輕,正自昏迷不醒。白傳英心中煩惱,見八人趕到,喜行於色:“終於到了,一路可好?”
八人齊答:“屬下來遲,”領先一人道:“主人,怎麼會如此?”
白傳英一聲苦笑:“技不如人,還有什麼好說的。老二傷的不輕,你們來的正好,一起合力為老二療傷吧!”
八人齊齊驚愕。一人不解:“難道主人還會被人偷襲不成。”在他們心目中,二人合力自不會輸給任何人。
白傳英道:“多說無益,先將老二傷勢穩住,再去追人。時不我待,今次如不能複命,咱們十人也沒臉回去了。”九人齊齊圍坐,各出一手按在白傳傑身上。他們十人武功路子一樣,隻是功夫深淺不同。這一下九人合力,力道自是渾厚之極。白傳傑周身血脈一一打理,劍傷無法可想,腿傷卻是好的立竿見影。強大真氣之下,白傳傑噴出一口悶氣,終於睜開眼來。
九人盡都大喜,白傳英捉他脈象,八人觀他氣色,這十人感情好極,九人各各歡喜,終於放下心來。
白傳傑望著九人,心中感慨:“我不妨事,人呢?”
白傳英道:“老嚴直纏鬥“鷹王”,那些人是排會剛到的人物。小丫頭剛才往西去了,不知去向哪裏?”
“黑風八騎”皆以白姓,剛強勇毅忠義禮智為名。白剛道:“往西大路隻有兩條,一條折向西北高塘,一條去向老關山白雲觀。”白智接道:“高塘雖有宋兵鎮守,但中有大河。白雲觀離此三四十裏,聽說主持白雲大師佛法高的很,武功更加厲害。觀內弟子眾多,是中原武林中的一塊勝地,想來定是到白雲觀去了。”
白忠陰陰一笑:“管他什麼勝地不勝地,殺他個雞犬不留。”白強大拳頭握的“喀喀”作響:“就這麼弄,先殺那個什麼白雲老和尚,再去殺了那些小和尚,最後放一把火燒他個精光。”
八人正說的開心,一聲長笑身邊響起,一人接道:“八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楞子,白雲觀也是你們能去的。”
八人齊齊俯身見禮:“黑風八騎漸漸過嚴老”,白家兄弟衝來人各自抱拳,,那人回手一拱,長笑道:“嚴某又來遲了,“鷹王”不會怪我吧?”拔都雲笑道:“嚴兄,我早走半日,你腳前腳後的就到了,足見盛情。”
嚴奇哈哈一笑,慢慢走了上來:”這位定是丐幫醉老了吧,“討飯拳”名動天下,佩服佩服!這不是卓兄嗎?哈哈,咱們又見麵了。這天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怎麼總會遇到卓兄?“
卓動天不動聲色,“不意今日連會大金高手,實在是家山有福,”
嚴奇一笑:“卓兄如此火爆脾氣也能活到現在,也真是家山有福,祖上積德了。”
卓動天斜眼望著他:“破風手一向在草原為非作歹,怎麼會到這裏?這回是誰出銀子呀?”
嚴奇依然一聲長笑:“我與“鷹王”手足一場,這一回就是陪著過來玩玩。”
卓動天道:“久聞金破日文韜武功乃金人中有數人物,金人各各佩服,人人叫一聲好,怎麼今日幹出了綁人子女的事?好叫人齒冷?好一位人物?”
“鷹王”一笑:“金大帥運籌帷幄,凡夫鼠目怎能看得清楚明白!”
卓動天笑道:“不過是宵小之徒,下三流之策!”```````
“鷹王”道:“國家大事,無所不用其極。胡不畏青衣書生,重情尚義。金大帥好生相敬,隻是想請他喝兩杯酒,順便送胡姑娘幾個小玩意兒。或者另有他想,卻不是我等所能猜測的了。”
嚴奇道:“卓兄風采教人好不羨慕,不如今日我“破風手”鬥你“排雲掌”,看究竟是風吹雲散還是雲淡風清。”
卓動天朗聲長笑,雙手一拍“敢不從命”,第一式“風雷平地起”,遮頭蓋臉攻了過去,說打就打,當真是平地風雷起,突然之間就是塵土飛揚,二人鬥在一起。嚴奇並不怠慢,左手一側,“迎風截浪”,雙手如擁如抱,雙手分開,十隻手指猶如兩把鋼叉迎將上去。兩人相互知根知底,一個是中原武林一方豪強,一個是橫衝直撞草原二十年的豪客,各有所長。卓動天道:“嚴兄破風手十年不見,更勝從前”。嚴奇付之一笑:“卓兄風采依然,排雲掌百尺竿頭更進一步,佩服佩服!”卓動天一式“出雲手”,全力攻其胸腹:“可有雅興鄱陽一行?”嚴奇“回風甩手”,“當在千裏草原相侯大駕光臨。”二人一邊說,一邊鬥,漸漸不再言語,招式中風聲漸漸大了起來,漸漸 風雷之聲大作,卻是二人都用上壓箱底子的功夫了。
嚴直與拔都雲都有一點奇怪,不知二人為何如此拚強鬥狠,仿佛二人認識已久有什麼仇恨一般。“鷹王”道“咱們再來過”。嚴直雙手一合,“打架,老叫化怕過誰來”,正要動手,拔都雲手一擺:“嚴直,“討飯拳”剛直猛烈,正是拔都雲一生渴望一戰之絕技,自會全力以赴。隻是大宋主昏臣奸,胡不畏一介布衣,能支持多長時間?金大帥惜他人才,故出此策。嚴老巨眼英雄,不如一起與金大帥品茶談心。青梅煮留論英雄,拔某自必斟酒倒茶以待。”
嚴直笑道:“老叫化人窮骨頭賤,隻知盡一已之力,行俠義忠孝之事。金破日人中之雄,老叫化子佩服的很,隻是不敢和他討一杯酒喝。老叫化鐵肩擔道義,不敢有負列祖列宗,但教我見到金破日,必殺之!”
拔都雲大笑:“好!不愧男兒本色,但教胡不畏小心了,拔都雲若一見容顏,必舍身殺之。”一探腰,“鷹翅雙擊”,口中呼嘯連連,有若鷹啼,兩袖無風自動,雙眼精光電射,一陣風一般往嚴直卷了過來。
嚴直方才激鬥連連,白家兄弟一戰打了半天,全力之下終於取勝,剛才又與“鷹王”大鬥一場。他歲數本大,精力不如拔都雲,久鬥之下有些手軟。“鷹王”卻是凶神惡煞,他一生刻苦修行,耐力潛力大勝勝常人,再加上以逸待勞,自是占了一個大大的便宜。“鷹擊二十式”是“鷹王”一生心血所在,招法刁鑽古怪,勁力凶悍霸道。嚴直漸覺吃力,所幸不求速勝,防守自保一時尚有餘裕。“鷹王”一式式如巨斧開山,隻求以硬對硬,速戰速決。嚴直不求有功,拖的一時是一時。紛紛揚揚,二人打成纏鬥之局。
這邊四人打成二堆,那邊“黑風八騎”卻是有些吃力。排會大隊人馬,實力非同小可。四路護法,十名壇主,盡是獨當一麵的人物。大護法“閃電劍”左勝天,武功既高,人又果斷,見了四人鬥作二團,一揮手,抽出腰間寶劍,“殺”一行人將白家兄弟十人團團圍住。左勝天一提手中劍,“白傳英,白傳傑,可認識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