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耶魯市,到了菲沙河穀(Fraser Cayon)最窄最險要的地獄門(Hell’s Gate)。這裏雖然河道寬度僅僅30多米,但河水激流湍急,水流高峰的時刻,每分鍾有兩億多加侖的水量流經此處。真是‘亂石穿空,驚濤拍岸,卷起千堆雪。”當年探險家西門菲沙先生險些在此送命。一輛貨車拖著長長的貨櫃,在河對麵的山脊上穿行,蕭夢來告訴錢滿貴, 這條鐵路就是早年中國工人的血淚結晶, 錢滿貴的相機啪啪的照個不停,生怕錯過這一幕幕難得的鏡頭。而蕭夢來望著那急流險灘,心裏不禁有幾分彷徨,他猜想著這次出行會是一個什麼結果,等待自己的那份工作,自己能勝任嗎?什麼時候才能回到老婆孩子身邊,如果一直沒有翻身的機會怎麼辦?
蕭夢來他們在一個叫克林頓(Clinton)的小市停了下來加油,去洗手間,狗喝水,這是當時卑詩鐵路與公路接攘之處,在此有一座紀念碑標出至礦區的兩 條古道,這個小城鎮人口不到一千人,居然有家中餐廳,就像有一次蕭夢來在酒吧裏和服務生開玩笑說的一樣,全世界最小的城市,就是沒有中餐館的城市,雖說是個笑話,但也真說明一點,中國人無處不在,連一個不到一千人的城鎮也有中餐廳。
蕭夢來把車停在餐廳門口的路邊走進了餐廳,餐廳的老板娘是講廣東話的,不會講普通話,英文也不好。蕭夢來和錢滿貴的廣東話水平隻是處於能聽不能說的狀態。對著菜單他們和老板娘講英文,老板娘和他們講廣東話,連說帶比劃,就這樣最後還是上錯了菜,坐在旁邊桌子吃飯的西人覺得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們議論著怎麼中國人和老板娘的溝通並沒有看出比我們和老板娘之間的溝通容易啊?
吃完飯走出餐廳,錢滿貴一邊走一邊笑談和老板娘‘溝通障礙’的趣事。一個酒鬼在拍他們的車子,口齒含糊不清,一邊罵人一邊指責他們為什麼不把車停到後麵的停車場,錢滿貴這些年的英文大有長進,特別是罵人的英文更是達到了和當地人沒什麼區別的程度,他腦袋一歪剛要開罵,蕭夢來攔住他,打開車門讓錢滿貴上車,然後裝作什麼也沒聽見開車走了。
開過七十哩屋,馴鹿大道漸寬,進入高原地帶,這時候的海拔高度已經到了900米以上,兩邊的高山在不知不覺中遠去,百哩屋,108哩屋,150哩屋,快到威廉湖的時候,沼澤地也多了起來。這裡本來森林密佈,草木茂盛,眼前卻是大片大片枯死的鬆林,讓人看了心痛。原來這幾年卡裏布地區的鬆林鬧甲殼蟲蟲災,由於政府治理不力,現在已無法拯救,隻能把死樹林伐平,等待小樹重生。其實這也是全球變暖的後遺症,以前這個區域冬天可以到零下40度,夏天的甲殼蟲到了冬天全凍死了,所以來年很少有蟲災,近幾年全球變暖,卡裏布地區冬天的溫度大都在零下20幾度,這個溫度足可以讓甲殼蟲安全過冬,甲殼蟲繁殖能力很強,後來導致蟲災一發不可收拾。
開到傍晚時分,他們離喬治王子市越來越近了。喬治王子市地處卑詩省 中部,是卑詩省北方資源城市和沿海城市與內陸城市的交通樞紐,也是卑詩省中部最大的城市,它的礦業,林業,教育,體育,清潔能源,交通運輸行業表現十分突出。
7月的北方 ,越往北天黑得越晚,黃昏六點多鍾感覺像是下午兩三點鍾似的。到了離喬治王子市還有幾十公裏的小鎮上,蕭夢來把車速放慢。
蕭夢來說:“原本想在喬治王子市住宿,可那是個大市,房價比較貴,我現在已經是今非昔比,不得不精打細算,這裏有一家旅館,主人是我的一位朋友,我沒有事先和他打招呼,但願他在。我想我們今天就在這裏安營紮寨,明天進城看看後,再往北開就到了。”錢滿貴覺得有道理,急忙打電話取消在喬治王子市的酒店 預訂。
找到了朋友的家庭旅館(Bu0026B),這家家庭旅館,就在97號高速路邊,主人有一個約一英畝大小的前院,兩棟平房,一棟自住,一棟當旅館。旅館外麵豎著一個大標誌牌,上麵寫著‘Vacancy’ 意思是有空房。家庭旅館在北美很流行,任何一個地理位置交通方便的屋主都可以到市政府申請家庭旅館,一旦政府批準,主人即可以騰出一層房間,也可以騰出整棟房給客人住,房費裏還包括一頓早餐。他們把車停好,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