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然看了眼那些躲在男人身後的村婦村姑們，忙道：“一定一定！”
老頭這才笑道：“行了，大夥兒都看到了，也都聽到了。今後大牛若是不做壞事，過往的也就過往了，這孩子也夠可憐，大夥兒要把他當村裏人看待。”
村民應道：“是，村長。”
村長老頭又對衛然道：“大牛，明兒就跟大夥兒上山去收拾你家的荒地，多少年沒種東西了……”說著轉身走開，嘴裏還在喃喃說著，“那可是老天給咱們活命的啊，怎麼能讓它荒了呢……”
衛然回家後簡單收拾了一下，就上chuang睡覺了。
第二天一早，房外有人招呼他：“大牛，大牛！”
衛然連忙跑了出去，見是幾個漢子手提鋤頭，站在門外，昨日借米給他的那個漢子也在。衛然知道他們是來招呼自己上山鋤地，於是回院裏提起鋤頭，跟著大夥兒朝山上走去。
衛然從沒做過農活，跟著大夥兒瞎忙活了一天，倒也不能說沒有收獲。山裏人性格耿直，你做壞事，就不好，不做壞事了，大夥兒也就好好待你。加上衛然嘴甜，幾聲大叔大哥叫下來，那些漢子先前還有的些許顧慮，也統統不見了。這麼清楚明白的娃兒，怎麼可能還有鬼在身上呢？
回來的路上，衛然問那個昨天借米給他的漢子：“趙大哥，這村子離城裏有多遠啊？”
趙姓漢子道：“百多公裏，路難走得很咧。”
衛然心想，百多公裏倒也不算太遠。於是又問道：“通車嗎？”
趙姓漢子搖頭道：“修不通，那路隻夠三個人走，彎彎多，修不通。”
李大叔補充道：“村裏也修過，修到一半沒修了。”
衛然奇道：“為什麼不修了？”
李大叔看了看他，猶豫了一會兒，才說道：“修不得。”完了不再做聲。
衛然心下奇怪，下山後找到老村長，想向他問個明白。老村長正在自家院裏抽旱煙，見到衛然，也不起身，招呼他到院裏。
衛然問老村長：“老爺爺，我聽李大叔說村裏的山路修不通，不知是為什麼。路修不通，大夥兒這日子沒奔頭啊。”
老村長看了他一眼，點頭道：“你也明白這些？大夥兒都想把路修好，這樣就可以常把山裏東西拉出去賣。這地方土不好，長不了什麼。山裏的野貨還是挺多的，拿出去能賣個好價錢。大夥兒也就不用過得那麼緊巴……”說著歎了口氣，續道，“百多公裏的路啊，沒錢哪兒能修得下來的？鎮上說要修路那天，大夥兒跟過年似的高興，誰知道修了一大半了，卻又停了……”說到這兒，老村長看著衛然，默不作聲。
衛然問道：“為什麼？都修了大半了！”
老村長道：“你真不知道？”
衛然奇道：“我當然不知道啊。”
老村長這才又接著說：“鬼擋道，沒人過得去，修路的死了幾個，沒人敢開工了。”他把煙槍在地上磕了磕，又說：“大夥兒都說路上有鬼，你身上的鬼，就是從那兒招惹來的。”
衛然聽罷，心下高興，才到陽界就有立功機會。麵上卻不動神色，說道：“原來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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