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淮最終還是沒能從668嘴裏問出些什麼，雖然他其實已經確定了668一定做了什麼手腳。
但說真的，就算問出什麼，他其實也沒什麼辦法，充其量也不過就是給自己一個心理安慰而已。
安慰自己這個“夢境”不是他造成的，而是係統有意為之，安慰他自己並沒有什麼非分之想，也不會對顧今越做出什麼不合適是事情…
可這又有什麼用呢，在夢裏，該做的，不該做的，他都已經做完了。
事實證明，有些東西是不能隨意碰觸的。
就比如說現在，念頭才剛剛升起，同一個瞬間，亂七八糟的回憶就像是翻湧不息海水一樣被風裹挾著衝進了腦子。崇淮呼吸停滯幾秒後，隻得又一次把自己埋進了水裏。
隻可惜水無顏色，所以並沒有什麼遮擋作用，透過波紋晃動的水麵，他臉上的那一抹紅，實在是無處遁形。
*
洗漱完畢，時間卻還早，天色不過才剛剛完全變成黑色，柔和的月華傾瀉而下，所過之處，都鋪上了一層淺淡的白。
崇淮站在窗前盯著月亮看了許久，時不時再看看底麵，上上下下打量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歎了口氣，打開浴室的門走了出去。
總要麵對的。
就在同一個小小的空間裏，哪裏是他能躲得掉的。
一出門，崇淮就看見了坐在床上顧今越，她身子斜斜倚著，手肘下墊了個枕頭，手裏不知道捧著一本什麼書在看。
聽到動靜，顧今越扭過頭，跟崇淮打了個招呼，順便還把手裏的書又翻了一頁。
“洗完了？”
“晚上你是打算修煉，還是睡覺？”
不過…
顧今越的視線慢慢向下，看著崇淮包的嚴嚴實實，幾乎要連脖子都一起裹住的身體，心底不由得生出一絲怪異。
也算是認識一段時間了，她還是第一次看她穿的這麼嚴實。
以前他不是都恨不得直接把V領開到肚臍眼嗎，今兒是怎麼了，怎麼這麼奇怪？
崇淮的心裏到現在還虛得很，根本不敢與顧今越對視，所以也沒看出，不對，是完全沒有看到顧今越表情裏的怪異之色。
聽到顧今越問，幾乎不需要考慮，她才說完，崇淮就趕緊拒絕了。
“我修煉就好，阿越你先休息吧。”
崇淮指了指距離床榻大概兩米遠的貴妃榻，“我在那裏修煉。”
“但那上麵挺硬的。”顧今越順著崇淮手指的方向往紅木製作的貴妃榻上掃了一眼，“來床上修煉吧。”
這床挺大的，容納四個人都可以。
“不用了，不用了，我不怕硬。”崇淮猛地搖頭，“而且那上麵不是有一層軟墊嗎，其實也挺舒服的。”
“阿越你不用管我…”
“……”
“而且…”
“……”
崇淮說話的動作一頓，這才意識到，顧今越不知何時已經沒了回應，書頁翻動的聲響也完全沒了蹤影。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崇淮小心翼翼的抬起頭，結果卻直接撞進了顧今越的眼睛，黑黑沉沉的，完全看不出她是何種情緒。
往下看，她手裏的書已經不知道被扔到了一旁。
好像…要糟糕了。
“過來一下吧。”見崇淮停下了，顧今越才輕輕揚了揚下巴，示意崇淮過來，“難不成你真的打算在那張硬椅子上待一晚上？”
“…也不是。”崇淮小聲回了一句。
說完後沉默了兩秒，他才開始慢吞吞地往顧今越身邊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