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6章(2 / 2)

“那你怎麼會認為你是毒殺張緒英的凶手呢?”梁筱薇問。

“張緒英意誌堅強,她有她的目的,她要寫一本研究這種群體行為的學術書,所以她能夠保持頭腦清醒。可我就出問題了,有一段時間經常神誌恍惚,精神瀕臨崩潰。所以我猜想,可能出現過這種情況,即我偽造了她的自殺現場,我把氰化物拿給她喝,從她的日記本裏撕下一頁紙當她的遺書。因為我明白,隻有結束她的生命,才能結束她的行為。她死後我幾次做夢,都夢見我是如何給她往紅酒中抖白藥粉的。也就是說,我無法在神誌模糊狀態,確定殺害張緒英的凶手是我還是另一個人,甚至無法確定張緒英是他殺還是自殺。在這種情況下,我怎能冒冒失失去派出所報案呢?”

“警方的調查肯定是詳盡而細致的,”梁筱薇說,“張緒英是自殺身亡這不容置疑。”

“你說秋秋遇害是前天的事,對不對?”

“沒錯。”梁筱薇點點頭。

“那天我去過秋秋家。好久沒看到她了,去看看她。”

“什麼時間?”

“我是下午一點半到那裏的,待到三點半才走,然後坐晚上的火車回廈門。”

“你有不在現場的證明嗎?”

“那趟火車的臥鋪列車員,應該給我當證明人。”

“這麼說,你和我都能從警方的嫌疑名單中被勾掉?”梁筱薇問。

“可問題沒這麼簡單。”

“為什麼?”

“假如警方認為我和你聯手作案,那麼秋秋這個案子的許多疑點,都能合理解釋。”

這可是梁筱薇沒想到的事。警方可以這樣認為,屈桐在那天下午三點半把秋秋毒死,然後拿走秋秋的手機,到四點半回複你梁筱薇的那個短信。而你梁筱薇早就配好了秋秋的大門鑰匙,自己開門入內,但謊稱有人把你關在裏麵了。你遲至次日淩晨四點左右打110給警方報案,是要淡化警察對屈桐的懷疑。你來廈門跟屈桐見麵,是要攻守同盟,掐斷警方的破案線索。

這時梁筱薇突然跳下床,穿上外衣拿上包,要馬上離開這家旅館。屈桐攔住她,不讓她走:“這麼晚了,都十點半了,你上哪去?”梁筱薇說:“我不能讓警察看到我跟你在一起。”屈桐說:“你怎麼草木皆兵給嚇成這個樣子?你不是要我給你分析秋秋的案子嗎?我把各種可能性都講給你聽,並強調這都是我的猜測,而不是有證據證明的事實。”

可梁筱薇堅持要走,她說我去我表妹家住。

“如果警察問到你,就說我們隻通了一個電話。如果你打算報案,那是你的自由。我自己對這件事要好好想一想。如果我決定報案,我會事先跟你通電話。”

屈桐知道梁筱薇也是張緒英那樣的女人,做事情幹脆利索,不拖泥帶水,所以明白今晚留不住她。再說出了秋秋那樣的事,誰也沒有好心情,想親熱也親熱不起來。於是屈桐也穿上外衣,打算送她上的士。可梁筱薇不讓他送,要他待在房間裏。臨走前,她要拿走枕頭上的那三張照片,屈桐讓她拿。屈桐對她說:“我必須從張緒英的陰影中走出去,不能留張緒英的照片,不然我也會喝毒藥而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