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地刑警請求武警部隊支援，兩名武警帶來兩條警犬達到現場，這時鬱林海開著切諾基往上海方向走。他們已經明確分工，許興宇和米莎留在竹溪村配合本地刑警追捕郝國華，鬱林海馬上去上海提審郭芸，以便得到更多追捕線索。這時水珊又坐到前麵了，劉尉又一個人睡後麵。天亮了，劉尉終於醒來了，揉了揉眼睛問水珊：“到沒到地方啊珊珊？”水珊說：“還早著呢，你再睡。”劉尉看到這車子還在跑，又倒頭睡回去。
到杭州才簡單吃了東西，然後接著往上海趕。
到上海的時候，才十點鍾不到。
上海刑警七隊的鄧警官和他的女助手，已經在看守所等他們了。鬱林海叫劉尉把切諾基開回南京去，說他不用車了。這時劉尉來勁了，問水珊：“我們去哪玩啊珊珊？”水珊說：“就待在這裏，等我寄爺從裏麵出來。”
鬱林海又見到郭芸了。上次是在醫院一間病房裏，這次是在看守所一間審訊室裏。
都坐下後，鬱林海掐滅煙頭，看了半分鍾郭芸的眼睛，才開口說話。
“我們初步判定，昨天晚上，在安徽黟縣五溪山，郝國華用印第安毒箭，殺死了跟蹤他的翟力霖。因此我們認為，被翟力霖跟蹤過的，也死於印第安毒箭的左夢菡，也是郝國華殺害的。”
郭芸平靜地點點頭，好像這是她預料到的事。
“你知道郝國華在五溪山有一處房子嗎？”鬱海林問。
“不知道。”郭芸搖搖頭。
“當地人說，郝國華一年中有半年時間在那裏畫油畫。”
“他會畫畫啊？”郭芸臉上出現吃驚的表情。
“當地人還說，在那裏郝國華有一個關係密切的女人？”
“是嗎？”郭芸臉上出現更吃驚的表情。
“郝國華出遠門的時候，你不問他去哪裏？”
“他說過他去皖南山區，並說有當地朋友給他安排安靜地方寫書稿。”
“你以前說，”鬱海林問，“你認識的那個跟詹誌平相貌相像的陝北網友，是吳旗縣人叫劉金玉，對不對？”
“是的。”
“你說你不認識楊福齊？”
“不認識。”
“你說你跟這個網名叫‘流浪的狼’的男網友隻見了一麵就分手了，是不是？”
這時候，郭芸突然沉默起來，好長時間沒答話。她好像很猶豫，仿佛要做出一個重大決定，一時定不下來。警察說郝國華已經殺了兩個人，目前警方正在追捕郝國華，郭芸並未驚訝，但說到郝國華去安徽皖南山區不是寫書稿而是去畫畫，而且在那裏他另有一個女人，郭芸這才吃驚意外。
“以前你對我們說了謊，”這時鬱林海說，“我們不清楚現在你是不是打算繼續騙我們。你說的那個劉金玉，是我們要找的楊福齊。我們在楊福齊丟在西安的物品中找到一個U盤，這U盤裏有七部張桐小說，以前你說這些小說是你前夫詹誌平寫的，是你從網上傳給你的網友的，現在我們有證據證明，這些小說的作者不是詹誌平，而是楊福齊。”
郭芸臉色煞白，身子打哆嗦。
“另外，我們並不認為你對王安林的那種殘忍行為，隻因王安林對你有性騷擾。我們了解到，你和王安林都在北京的時候，他就對你的身體有過不尊重行為，而當時你並未表現出異常強烈的反感情緒。所以，我們認為你隱瞞了事實真相。”
郭芸張了張嘴，好像說不出話來。跟鄧警官一起過來的那個女刑警，給郭芸端來一紙杯水，叫她先喝點水。郭芸端起紙杯喝了兩口，然後放下杯子，然後開口說話。看來她已決定配合警方調查，把她知道的情況都如實講出來。
我也是那種有虛榮心的女人。我跟詹誌平結婚後，希望他寫小說寫出名堂來，將來成為著名作家名利雙收，所以不要他出去做事情，不要他家裏做家務。不過雖然詹誌平勤奮用功，日複一日地寫，年複一年地寫，可越寫越差，越寫越寫不出來。等我真正明白他並無寫作天分時，已經過了漫長的十五年。雖然知道他內心有愧疚感，但我從未當麵說過他一句。因為這是我的選擇，是我替他選擇的，是我的錯。王安林以前給我唱過一首歌，其中有一句歌詞印象很深：“自己做錯，怨不得別人啊，自做就自來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