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深山高老莊,村魚塘
這蝦仁啊,一大早興衝衝地扛著他那根祖傳的“打狗棍”不對,是釣魚竿。
跑到村頭的老槐樹下,對著那片據說能釣出金鯉魚的神秘池塘,開始了他的“與魚鬥其樂無窮”之旅。
結果呢,太陽都快從東邊溜到西邊了,那浮漂愣是比他還沉得住氣,一動不動,比村東頭老王家的石磨還穩當。
蝦仁心裏那個急啊,暗道:“這魚是不是都學聰明了,知道今天是周末,都放假去海底世界玩兒了?”
正當蝦仁快要把魚竿咬出牙印來的時候,一群村民嘻嘻哈哈地圍了過來,手裏還揮舞著一張皺巴巴的紙,跟中了彩票似的興奮。“蝦仁哥,恭喜恭喜,您這是要飛上枝頭變鳳凰啦!”
蝦仁一臉懵圈,心說:“這唱的是哪出啊?我魚都沒釣到一條,咋就突然要變鳳凰了?”
接過那紙一看,好家夥,是張征官令,說是朱皇帝瞧上他了,要請他入朝為官。
蝦仁差點沒暈過去,心想:“我這連秀才的門檻都沒摸到呢,老朱是不是眼神不太好,把我當成狀元郎了?”
前幾天他看老朱虐待那些讀書人還看熱鬧呢,沒想到自己這個蝦仁竟然也是十裏八鄉的讀書人。
本以為自己笑話的人是別人,沒想到是現在的自己。
那不就是多年前的子彈,突然射到未來的自己?
他連忙擺手,一臉無辜地說:“鄉親們,你們這是拿我尋開心呢吧?我蝦仁,頂多算個池塘邊的‘釣友’,離讀書人還差十萬八千裏呢!”
村民們一聽,笑得前俯後仰,仿佛聽到了本年度最好笑的笑話。“蝦仁啊蝦仁,你可別謙虛過頭了。你瞅瞅你家那滿屋子的書,還有你那老爹,當年可是村裏有名的私塾先生,你家那可是正宗的書香門第,祖傳的學問深似海啊!你嘛,自然也就是讀書人一枚啦!”
蝦仁一聽,哭笑不得,心說:“這書香門第還能遺傳呢?那我咋就沒遺傳到釣魚的天賦呢?”
蝦仁握著那皺巴巴的征官令,手心裏都滲出了細汗,他抬頭望向圍得滿滿當當的村民們,眼神中滿是無奈與堅決。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聲音裏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鄉親們,我知道大家是為我好,但這官,我真的不想當。”
廢話,老朱家的官,能當嗎?
那是真的升棺發財。
不過是先發財再升棺,嗯,也有可能是地府裏發財,畢竟燒的多。
“啥?蝦仁哥,你沒開玩笑吧?”一個年輕的小夥子瞪大了眼睛,仿佛聽到了天方夜譚,“這可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機會啊!”
“是啊,蝦仁,你是不是擔心做不好?放心,我們相信你!”另一個村民也連忙附和,眼中滿是鼓勵。
蝦仁搖了搖頭,苦笑了一下,他知道村民們的好意,但這份“好意”對他來說,卻如同千斤重擔。
“鄉親們,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但你們也知道,我這人胸無大誌,就喜歡在這池塘邊釣釣魚,過點清閑日子。官場上的那些爾虞我詐,我真的應付不來。”
“可……”村民們麵麵相覷,顯然對這個答案感到意外和不解。
別看他們前幾日笑話那些讀書人不願意做官被老朱砍頭,但打心底裏他們是羨慕的。
他們笑話地更多的是這些讀書人不知道好歹,朱皇帝邀請他們做官可是大好事啊,怎麼就怎麼不願意呢?
畢竟朱皇帝不是隻殺貪官嗎?不貪汙會死嗎?
這時,一個年長的村民歎了口氣,語氣中帶著幾分沉重:“蝦仁啊,你可得想清楚了。前幾天咱們還議論呢,有個讀書人也是不願做官,結果……唉,老朱皇帝的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
這句話一出,氣氛頓時變得緊張起來。村民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擔心起蝦仁的安危來。
蝦仁一家在他們村不是什麼地主,隻是富農加上耕讀傳家而已,天然就沒有剝削過他們。
而且村裏麵涉及到與官府或者需要文化的事都是蝦仁一家幫村裏解決。
再加上蝦仁平時也算是村裏的開心果與小諸葛,幫助村裏辦了很多實事。
所以他們對蝦仁這個蝦家唯一的獨苗很是關照。
“難道你也想步他的後塵嗎?”那年長的村民再次問道,語氣中帶著幾分焦急和勸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