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寧五年,五月初,卯時剛過。
皇家學院前的廣場,趙桓、趙楷和趙金奴等人正在跟老師周侗學習拳法。
“你們說說,習武的目的主要有哪些?”
周侗讓趙桓、趙楷、趙金奴、趙金羅、趙玉盤、趙有亮有章兄弟和有儀檀香兄妹九人紮好馬步,一邊提問。
“強身健體,我娘親說我體質太弱,需要鍛煉身體,才能不生病。”趙玉盤有點怯懦的說道。趙玉盤是官家長女,受封德慶公主,和安福公主趙金羅,都是鄭貴妃所生,從小體弱多病。
“我習武是為了提高武藝,征戰沙場,當一個大將軍。”趙有章咬牙堅持,一字一句地說。
“我也是為了戰場殺敵,輔佐幽王哥哥。”趙有儀情商比較高,還不忘了表忠心。
周侗點了點頭:“你們說的都對,習武既可以強身健體,又可以提高自己的武藝,保護自己,還可以戰場殺敵保家衛國。”
幾個小孩子咬著牙,紛紛吃力的點頭,豆大的汗珠從臉上滑落。最小的安福公主趙金羅似乎堅持不住,但是看見哥哥姐姐沒有放棄,也就一直堅持下來。
在旁觀看的官家有點心疼,上前將安福公主抱起來,讓她歇一會兒,小金羅一邊喘氣,一邊笑著堅持:“爹爹,你放我下來,我還可以堅持。”
“好好好”
“我的一身武學傳自少林,以及當年跟隨青天大人(包拯)護衛開封府的時候自己加以創造,還有隨金台師兄抗遼戰場上所悟,分為槍法、棍法、拳法三大類。”周侗是後世影視劇中展昭的原型(也有可能是他化名展昭在開封府護衛心目中的偶像),有著“南俠”的美名,受到官場和民間黑白兩道的共同稱讚。
“不管什麼武藝,首先要做到的是下盤要穩,所以我才教你們紮馬步,一方麵鍛煉你們的下盤,打好基礎。另一方麵也是鍛煉你們的毅力,你們年齡尚小,能堅持這麼久,已經是很難得了。”周侗在孩子群中轉來轉去,時不時地調整下孩子們的姿勢,偶爾鼓勵一下。
趙楷和趙玉盤體質最差,滿頭大汗,咬著牙齒,快到極限了。看得官家、皇後、鄭貴妃和王淑妃(趙楷的娘親)心疼不已。
“好,收功。”
美妙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包括趙桓在內的所有小孩頓時身體一垮,坐在地上,腹中傳來絞痛。
“站起來,不許坐著。”周侗嚴厲地喝聲傳入耳中,眾小孩子紛紛爬起來,歪歪斜斜的站著,早有各自宮中的侍女上前給他們擦去額頭的汗水,遞上溫暖的茶水。
看著眾皇子公主郡王的毅力,周侗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最大的六歲不到,最小的剛滿四歲,能做到這樣,已經是難能可貴了。
“從明天起,卯時三刻在這裏集合,紮馬步,堅持半個時辰,中間可以休息一盞茶的時間。記住了嗎?”周侗正在對一眾小貴人訓話。
“記住了!”
“以後諸位小貴人習武健身的時候,還請官家和諸位娘娘不要陪同,要鍛煉他們的自力更生的能力,盡量減少他們的嬌氣。”周侗又對官家等人說道。
“我家楷兒從小身體就虛弱,恐怕受不了這麼久的訓練,會不會把他身體訓練壞了?”王淑妃母憑子貴,目前又隻有趙楷一個寶貝皇子,疼愛得不得了。
“娘娘請放心,微臣會根據他們的身體酌情增減的。”周侗是個實在人,武人講究的本來就是踏實、持之以恒,秉著務實的風格,不軟不硬的頂了一句。本來嘛,強身健體也好,習武也罷,都是要吃苦的,是一個長期的過程。不能因為身體虛弱,就減少訓練的量,反而要根據實際情況,多加訓練。
“官家。。。。。。”王淑妃見在周侗這裏講不到情麵,便向官家求助。鄭貴妃也用求助的目光看向官家,王皇後倒是深明大義,並沒有太多的矯情。
“愛妃放心,朕會和周師傅交代的,讓他對楷兒他們寬鬆一點,不要太嚴厲。”說完拍了拍王淑妃的手板,眼睛看向周侗,眨了眨。
周侗會意,躬身說:“娘娘放心,微臣會有分寸的。”武人的分寸就是沒有分寸。
“休息好了,接下來開始練習拳法。拳法主要有幾個精要:下盤要穩,動作要快、出拳要有力,變化繁多無定式,你們看。”一邊說一邊打了一套拳,正是他賴以成名的翻子拳。
翻子拳講究的是靈活鬆緊動靜無常形,以靜製動後發先至,潛伏爪牙非無能,含機待時似張弓,拳勢如水無定形,附形就影路路通;發力則是石破天驚,可開山裂石;戰鬥過程中,則是變化無常,鶴立蛇盤隨遇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