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那老僧揭掉鬥笠,稽手為禮淡淡向許平三人問訊道:“阿彌陀佛,老納悟劫見過三位施主。”
“大師免禮,請坐。”許平客氣的拱手還禮,揮手讓坐道。
那悟劫老僧聞言也不拘謹,淡然坐在下首一張胡椅上,兩眼平視向上坐的許平端詳半響半開口歎道:“阿彌陀佛,這位便是許平許將軍了,果然姿容不俗,生就一番仁德之相。”
“大師過譽了。”許平淡應一語,看不出臉上有何變化,心下卻道:“這老和尚看著一臉慈詳,不會就是為了誇我才來的吧?”
果然那老僧歎罷語氣一轉又道:“阿彌陀佛,出家人不打逛語,老納此次冒昧前來,卻是有事相求於將軍,還望將軍俯允老納一言。”
見這老僧倒是直白,許平也不推搪,淡笑道:“大師有言,但講不妨,隻是許平德溥力微,恐有負大師相請。”
那悟劫聞許平言,先是閉目靜坐,似是籌思所言,又似陷入禪觀,片刻才睜開雙目緩緩道:“許將軍,先和帝誣我釋門為外道,大肆屠滅之情,想將軍也必知曉,不知將軍以此何看。”
許平也微一沉吟方道:“聽我師言釋教主旨雖為求解脫而立,然其中教化萬民勸人行善,卻也為其中要道,雖於門中有一二不肖者,當也不掩釋教度眾自度之本義,前朝之事實也太過也。”
悟劫聽罷臉露欣然之色,應寧卻見許平有為釋門開托之辭,不由暗暗擔心許平胡亂應下這老僧什麼要求,此時義軍諸事紛繁尚顧不過來,那裏還有閑情去理這八竿子也挨不著事情,應寧可不信就憑這老僧一片慈悲,便能頂了救命的糧食。
“善哉,善哉,許施主宅心一片能為我釋門直言,老納深感矣,想我釋門中人忍辱偷生以令法脈不失,卻實與將軍起兵之義無二,實為天下萬生也,今老納在此代天下萬千釋子,祈將軍本一片仁心,允我釋氏於將軍轄下傳教,不知將軍於意雲何。”那老僧眼放精光,炯炯望向許平,終於說出來意。
許平聽後卻猶疑道:“中土之地何其廣大,大師若欲廣傳教法何不令擇善地傳之,想必有信眾庇護,平現不過為民起事,初掌兩城之地,何敢當大師厚托,平即不阻又且能盡容天下釋信。”
“如此說來,將軍同意老納之請了。”那悟劫不答許平前問,反一臉笑意合什問道。
“這個……。”許平左思右想也看不出這老僧提議中有甚陰謀,故略一沉吟便應道:“大師若不嫌平屬地狹少人稀,自容大師傳教不妨。”應寧也不料這老僧競是為此而來,想他等連叛逆事都不放在眼裏,何況讓幾個和尚在領地動動嘴皮,當下也隻點頭不語。
那悟劫聽罷卻臉色鄭重起身衝許平合什道謝道:“將軍功德如月,老納代萬千釋子謝過將軍,我門有雲“種善因必得善果”將軍此舉定得不思議之報。”待讚了一番後,隨即辭行道:“將軍軍務繁忙,老納不便多擾,如此就別過了,日後若有緣自當再朝將軍。”言罷徑拿起椅邊鬥笠戴了,轉身飄然出堂而去。
許平詫異的瞪著那老僧翩然遠去的背景,心裏暗歎道:“來的突兀,走的飄然,果非尋常世人可為,真是高僧風範那。”
應寧也怔怔看著那老僧離去,心中卻揣測著那老僧話中玄機,他不找別人單單找到主公,人言釋門高人皆有觀過去未來之大神通,莫非主公真有九五之數……。
想到此應寧猛然抬頭看向許平,似要從許平麵中也看出什麼,卻聽堂外一陣腳步人聲,原來是蔡,晁諸頭領來了。
見諸人都已到齊,二人很快便忘了那老僧曾來之事,當下安排諸務,留晁錯,秦風,穆忠,朱富貴、晁勉率軍守曠城,應寧總領政事,許平親率騎軍三千步軍七千,蔡猛,丁山,晁瑞,張氏見弟為副,出兵去援駐紮金城的石敢當,戴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