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歲是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的。

模糊的視線中,江肆手忙腳亂的接起電話,像是生怕吵到他,輕著步子跑到了門外才開口說,“喂。”

先是看了一眼手機時間,發現才睡了不到一個小時,宴歲便翻了個身,騎著被子再次閉上眼。

不出兩分鍾,江肆捏著手機回來,看著宴歲還在睡,被子整個被他壓在身下,他拿起自己掛在椅背上的外套,輕輕蓋在宴歲身上。

還沒來得及起身,四目相對,他與宴歲有些困頓的眼睛對視個正著。

“我吵醒你了?”溫熱的掌心貼了貼那睡久了壓出痕跡的臉。

宴歲闔眸回蹭著他的掌心,伸手摟住江肆的脖子,“你一直坐在下麵,累不累?”

江肆俯下身,感受著那熱乎乎的小臉埋在自己的頸窩亂蹭,他像是被調皮的小貓逗笑了,吟吟道:“不累。”

“你陪我一起睡嘛。”宴歲撒嬌,摟著他不撒手。

就在這一刻,江肆感覺好幸福,方才被那通電話攪亂的心情,在此刻完全被治愈。

“好。”他主動上床,宴歲蹭著身子給他挪出地方。

江肆側躺在宴歲身側,剛躺下,騰地方的少年立馬湊上去,擠進他懷裏,尋了個舒服的姿勢。

江肆拉著被子蓋在兩人身上。

他住的是單人病房,給張鳶請了護工後,也給張鳶升到了單人病房。

病房裏空調開的很足,被子裏是剛剛好的溫暖,很愜意。

“是誰打來的電話。”宴歲闔著眸子,卻沒在睡。

“王平平。”

“是有催債任務了嗎?”宴歲睜開眼,準備下床查資料。

“不是。”江肆將人摟緊,埋頭嗅了嗅,“是別的事了。”

“你剛才皺眉了。”宴歲說,“是煩心事。”

“是啊,煩心事。”江肆笑滋滋的抬起頭看他,“歲歲想怎麼安慰我?”

宴歲捧著他的臉,在他唇上蹭了蹭,然後眨著亮晶晶的眼睛看他,“這樣可以嗎?”

江肆說,“不夠。”

宴歲絲毫不吝嗇,在他唇上啵了一下,聲音響亮亮的,“這樣呢?”

身側的人呼吸明顯的急促了起來,直勾勾盯著他的眸子十分深邃,周遭沉寂了半晌,江肆突然伸手扣住宴歲的後頸,低頭落入侵略性的一吻。

宴歲攀上他的脖頸,仰頭回應。

病房裏一時升溫,混亂的呼吸摻雜著令人麵紅耳赤的聲音。

江肆的吻結束的很及時,並沒有多貪戀,宴歲的呼吸難得還算穩定,隻是微微急喘了幾下。

“是學校論壇上,有人將那個女生給你遞情書的場景拍下來發了上去。”江肆如實告訴宴歲。

罐罐卻告訴宴歲不止於此。

若是單這樣,江肆是不會生氣的。

氣就氣在原本就是無聊看樂子的評論區下出現了另一種聲音,有人爆料宴歲被包養,惡心同性戀等攻擊性言論。

加上宴歲那一句,“I am gay!”像是側麵證實了這類謠言。

言論開始有導向性的偏向宴歲被包養賣身這一說,已經達到了造謠的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