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憬緣！”嚴尹生氣地把陶憬緣敲醒，“天天睡覺，混日子。”
陶憬緣正眼都沒給她一個，低著頭不知道幹什麼。
嚴尹被他惹惱了，“來來來，把這題解出來，我讓你睡。”
陶憬緣睡眼朦朧地上了講台看著題，許久沒動，像是發愣一樣。
“不會就下來，站外麵去。”
陶憬緣煩躁地拿起粉筆在黑板上隨意寫下一個答案，嘀咕道：“吵死了。”
嚴尹拿著筆點了下屏幕，PPT上工整的答案和黑板上潦草的數字完全一樣。嚴尹呆愣在原地不知道說什麼，陶憬緣早就自覺地回了位，繼續趴在桌上睡覺。
大課間，陶憬緣睡醒了，和曆史課本大眼瞪小眼，一隻黑色的鳳尾蝶從窗戶飛進來，穿過烏泱泱的人群，徑直停落在陶憬緣的那堆書上。
“蝴蝶啊……”陶憬緣嘀咕著，他安靜地看著那隻黑色的鳳尾蝶在書上撲朔著翅膀，範祈鄴本子上的話突然在他腦中浮現。
在待陶憬緣回神時，那隻黑色鳳尾蝶不知什麼時候飛走了，就像是他大夢一場，夢醒後什麼也沒有，沒有為他停留的蝴蝶，也沒有那朵豔麗的玫瑰……
陶憬緣整個人直接縮在了一起，臉埋進了胳膊裏，“別給我希望了……”
一隻手輕扶上他的頭，“今天天氣很好啊，我們出去玩吧。”
陶憬緣不答，他知道他應該拒絕，但他真的一點都不想拒絕……
範祈鄴也沒在開口，從小寄人籬下的生活讓他明白了看臉色生活，他性情溫柔卻有一顆敏感的心，他早就察覺出陶憬緣情緒的不對，但他知道他不能問，問了隻會讓陶憬緣更加失落。
那朵嬌縱的玫瑰沒有了養分，在日益枯萎。
範祈鄴的指尖沒入陶憬緣的發絲中，輕輕地揉搓著。聽到均勻的呼吸聲後，才發現陶憬緣睡著了，範祈鄴收回了手，看見手中的發絲，陷入了沉思。
“怎麼還……脫發了……？”
詭譎的夕陽，PPT上的短視頻，教室內的吵鬧聲，旁邊喜歡的人，不知道為什麼範祈鄴覺得很好。
安逸的生活可能是每個人都所向往的。
“範祈鄴……唉唉唉”楊鶴小聲叫著他，“出來一下塞。”
範祈鄴一臉疑惑地跟著楊鶴出去了，“怎麼了嗎？”
楊鶴瞟了一眼睡著的陶憬緣，“我覺得，陶憬緣狀態非常不對？”
範祈鄴露出一個微笑，“怎麼說？”
“就是，我感覺他，好像失戀了……”楊鶴渣渣地說著。
範祈鄴感覺自己好像耳鳴了一樣，“你……剛才……說什麼了”
“啊？陶憬緣天天上課睡覺怎麼沒睡死？”
“不是這句，是最早那句”
楊鶴想了想，“哦，陶憬緣失戀了。”
“他……也會被拒絕啊？”範祈鄴強裝鎮定地說著。
楊鶴嘀咕道：“是啊，那人真不知道好歹，真是氣死我了。”
“嗯，我記得陶憬緣好像是說從軍訓的時候就開始喜歡了吧……現在是被……拒絕了？”範祈鄴勉強扯出一個笑容。
楊鶴掃了範祈鄴一眼，“好像是的，總之我怕他做什麼啥事，你注意一下。”
“好……我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