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映容好像受了他的感染,歎了口氣道:“隻怕也是清風盟的人。”
聽到這個,辛成也不再感到驚奇了,隻苦笑道:“陸少宏一直無子,隻有一個女兒,後來收了兩個義子,沒料到如今老來得子,剛一出生就遭了毒手,不管凶手是不是清風盟的人,隻怕整個江湖要掀起一陣腥風血雨了。”
餘映容見他說完這句就不再言語,過了一會兒,忍不住問道:“你就不想知道我為什麼要跟你說這些事情?清風盟也好,陸家莊也罷,那都是他們的事。雖然你插手救了那個嬰兒一次,但他們最後還是得手了,之後隻怕他們之間忙著明爭暗鬥,也不會有時間去找你的麻煩。齊天寨雖然在嶺北勢力頗大,背後沒有緣由,又如何敢去惹上陸家莊?我們飛魚塢也不過在平澤湖能興起點小風小浪,又為什麼甘願去趟這個渾水?這些,難道你都不想知道?”
辛成這時候卻是神色如常,坐了下來,不理她的問題,卻開口問道:“隻怕那個嬰兒的母親也並不是陸夫人吧?”
餘映容盯著他的眼睛,反問道:“你不知道她的身份?她沒跟你說?”
辛成搖頭道:“她的身份我確實不知道,當時她已經快不行了,把嬰兒交給我之後不久就去世了。”
“那她沒有跟你交代什麼事?”
“沒有。”
“真的沒有?”
辛成望著她,說道:“我辛某做事一向光明磊落,如果真的知道什麼事,隻會如實告訴姑娘,也好早日擺脫這些麻煩,又何必瞞你?”
兩個人對視了一會兒,餘映容轉過頭去,道:“你的話我信,但是其他人未必也會相信。那個女人的來曆我知道一些,她臨終前的遺言幹係重大,不隻是我飛魚塢承受不起,隻怕陸家莊也承受不起。好在清風盟的那些人不知道她的來曆,隻是針對陸家莊才對她下的手,不然隻怕上官辰會親自出馬了。這次也真是僥幸,起初我們還擔心清風盟的人知道了這個秘密,現在看來,是一場虛驚。”
辛成這時候卻已經站了起來,對餘映容道:“餘姑娘,天色已經很晚了,還請餘姑娘把雪兄弟交給在下吧!我也該告辭了。”
餘映容一怔,道:“辛大俠何必這麼著急?我跟你說這些事是想請辛大俠與我們合作,隻怕你也還有很多疑問吧?何不聽我說完,這樣日後也好有些準備。”
辛成大笑道:“如果真有躲不過的事情,那也是無可奈何的事,又何必自尋煩惱,為這些事憂心?我辛某堂堂正正,俯仰無愧於天地,豈會懼怕那些魑魅魍魎?況且你們的事我確實無心插手。”
餘映容輕歎道:“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多說什麼了,辛大俠跟我來吧!”
出了舞鳳閣,餘映容領著辛成往向西行去,辛成愣道:“難道雪兄弟不在此處?”
餘映容道:“我看那個小兄弟心思單純,不想讓他知道這些事,就趁他被人點了睡穴之後,把他弄到這邊來了。”
辛成皺眉道:“他被人點了穴?他遇見什麼人了?”
“辛大俠不必擔心,雖然那兩個人也有些來曆,不過是碰巧相遇而已,小兄弟吃了點小虧,沒什麼大不了的。”
餘映容停了下來,從懷裏拿出一支魚骨做的小巧的笛子,吹了幾聲。黑暗中閃出一個黑衣大漢,餘映容問道:“他還在那兒嗎?”
大漢笑了一聲,又急忙止住,偷偷看了餘映容一眼,回道:“他已經醒了,不過已經不在這兒了。”
餘映容見他神色古怪,沉下臉道:“怎麼了?他現在在哪兒?”
“他已經回家了。”
“你把他送回去的?”餘映容問道。
“當然不是。屬下怎麼敢自作主張,隻是一路跟著他,我以為這裏迷宮似地,他也走不出去,沒想到他東拐西走的,居然一路走回家了。因為少主交代不能現身,也不能傷害她,所以屬下也沒有攔阻。”
辛成聽了暗暗稱奇,這裏是城南,離住處有一段距離,雪兄弟應該沒來過這個地方,不知道他是怎麼找到回家的路的。
餘映容拿出玉佩,交到辛成手上,道:“既然他已經回去了,倒也省了些麻煩。這個小兄弟倒是有點意思。”
辛成接過玉佩,道:“餘姑娘,我們就此別過吧。”
餘映容點了點頭道:“辛大俠放心,你的事我會盡量向他們解釋的,至於他們信不信,我也沒有把握,隻怕我的話也沒什麼作用。”
辛成拱手謝道:“餘姑娘能相信在下,又有這份心意,辛某已經感激不盡了,至於結果,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餘映容見辛成轉身欲行,不覺道:“辛大俠。”
辛成轉過身,道:“餘姑娘還有事?”
餘映容猶豫著道:“辛大俠,本來我不該多嘴的,隻是尊夫人……”
辛成止住她道:“餘姑娘不用說了,她的事無論是成婚前還是成婚後我都沒有問過一句。以前我沒問,現在也不會問,將來更不會。辛某在這裏謝過餘姑娘的好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