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長傾一路駕馬沿著沿途發現的蛛絲馬跡追下去,一直走過了蔣家村,走過溫泉山,忽然覺得不對,便急速調轉馬頭。
跟在他身後的官兵,也趕緊跟著調轉馬頭,卻不知他要做什麼,隻看到他駕著馬一路沿著溫泉水上山而去。
軒轅長傾終於找到了一個隱蔽的山洞,在那裏地上,他發現了斑駁的血痕。
“少爺。”東朔就跟在軒轅長傾身邊,低聲在他耳邊說,“可有什麼發現?”
“看來,遇見對手了。”軒轅長傾唇角勾起一絲詭異的淺笑。
這個遊戲,似乎越來越好玩了。雖然不知敵手是誰,卻已強烈勾起他的濃濃興趣。
“少爺。”東朔見軒轅長傾轉身出了山洞,趕緊幾步跟上去。
東朔本想提醒軒轅長傾,已在這裏逗留多日,延誤了行程,可當東朔見到軒轅長傾沉默冷厲了數日的臉上,終於浮現一絲笑意,所有的話便隻能終結在喉口。
隻要王爺能尋到有興致的事,暫時舒緩心中鬱結,忘記王妃,耽誤行程又如何。
一行人沿著小溪一路往山下走,可走了許久,也再沒尋到任何蹤跡。
軒轅長傾屏息凝神,閉上眼睛細細聆聽,周遭除了潺潺流水聲,還有那輕輕的風聲,再沒有任何聲音。
能離開的如此迅速,想來在他們騎馬而過後,便已離開了山洞。
軒轅長傾抬眸看向霧氣繚繞的遠方,想看一看哪一條路會走的這麼快。最後,他翻身上馬,再次返回蔣家村,一路命人嚴密尋找懸索,可尋了許久,居然是憑空消失,沒有絲毫蹤跡。
這一路上,他帶著官兵火速追擊至此,每一次都撲了空,而如今居然連線索都沒有了。
這些官兵雖然不知他的什麼身份,可見府衙的縣令對他畢恭畢敬,也都不敢怠慢,一直嚴密尋找線索到天明,還是沒有發現什麼有力線索。
軒轅長傾的唇角又緩緩勾了起來,一雙深黑的眸子愈加深邃難辨喜怒。
“東朔,看來此人很是厲害啊。”軒轅長傾竟歎了一聲。調轉馬頭,一聲下令,便一馬當先而去。
眾多官兵趕緊翻身上馬,緊隨而去。
“少爺,您是想到了什麼?”東朔趕緊追上去,隨時貼身保護在軒轅長傾左右。
“能不留任何線索,憑空消失,除非他們化作空氣,再者便是按照我們追來的路線,沿路返回了。”軒轅長傾哼笑兩聲,“有意思,有意思。”
如此兵行險招出其不意的做法,和一個人極其相似。
可那個人……
已經失蹤多日,生死不明。
“王爺的意思是,那些土匪借用我們追來時留下的腳印做掩飾,一路回到威武山去了!”東朔見軒轅長傾的臉色凝沉下來,當即低下頭,沒了聲音。
東朔知道,王爺一定又想起王妃了。
自從太後的喪事處理完畢的第二天,軒轅長傾便決定親自出征,趕赴前線,與祁梓墨正麵迎擊。
而宮裏,依舊沒有放棄尋找夏侯雲歌,所有人依舊滿皇宮的尋人,包括還有不知下落的君錦雲。而在榮慶宮發現的焦屍……軒轅長傾主動選擇了遺忘,更遺忘在大火燃燒之前,明明夏侯雲歌就在屋裏,還與他對話,問他,是否真的恨不得她去死。
他還沒來得及回答,大火就燃燒了起來,將所有的一切都吞沒了。
軒轅長傾不肯承認的,但大家都知道,夏侯雲歌十之八九葬身在火海了,而那具焦屍也很可能正是夏侯雲歌。
但這種話,沒人膽敢當著軒轅長傾的麵說,包括柳依依也從不敢提及。
軒轅長傾要出征,柳依依的小月子還不滿一個月,卻要堅持跟著,隻因最近發生太多事,軒轅長傾又很奇怪的平靜,她總有不好的預感,放不下心。
最後,實在拗不過柳依依的一再堅持,跟著一同出了皇城,一路向南往前線而去。
隻是為了掩蓋行蹤,為免有心之人從中作梗,阻礙去前線的計劃,軒轅長傾一路喬裝。可實在不放心柳依依連夜跟著舟車勞頓,即便車子布置的密不透風,裏麵又墊了厚厚的軟墊,軒轅長傾還是選擇了一個小鎮子落腳休息。
那個小鎮子,正是惠安鎮。
當軒轅長傾入了客棧,驚訝發現,這裏的百姓都悶悶不樂,精神懨懨,都是一副無精打采的表情,很是好奇。
梅很懂軒轅長傾的臉色,便佯裝聊天與百姓說話,這才知道,昨日他們剛剛被土匪打劫過。還抓了人,上了威武山。
軒轅長傾現在是喬裝出行,為了避免泄露行蹤,實在不方便插手此事,也再沒過多詢問。
可有個女人和孩子總是在客棧裏哭,央求那客棧的掌櫃,出些錢,湊湊份子,或許能救她家妹子回來。隻因追根揭底她家妹子到底是為了救那客棧掌櫃,也隻有客棧掌櫃是百姓中最有錢的。
可客棧掌櫃鐵公雞一個,一毛不拔,隻嚷嚷著自己身受重傷,還沒錢醫治,他也沒求誰出來救他,此事與他毫無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