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殺氣,真正的雲歌(1 / 2)

夏侯雲歌的唇角忽然綻放一個燦若春花般的笑容,那畫麵實在清晰,連她欺騙自己那是夢境的機會都不給。

手撫摸在脖頸上的遺世,是它在警告她,將所有不該有的心念收回,不要兀自沉迷下去,對嗎?

她清楚記得,柳依依浮在唇邊的一聲歎息,“長傾,五年了,你當真忘記她了嗎?”

她?

那個她,是誰?

夏侯雲歌努力搖頭,想要揮散腦海中浮現他和柳依依幸福依偎,商討要給腹中孩子起個什麼名字的畫麵。

那畫麵真實的恍若曾經親身經曆過一般,連心口的疼都清晰無比。

就好像在夢中魘住,越想逃脫,就越深陷。

如果現在給夏侯雲歌一麵鏡子,她一定也會被自己現在呆愣好像癡傻的樣子嚇到。也會明白,原來軒轅長傾現在在她心中,已如一個追魂的魔鬼,讓她畏懼至此。

“雲姑娘!”肖秋柏一臉擔憂,不知接連呼喚了多少聲,也沒能將夏侯雲歌遊魂的意識換回。

石君意最後來了絕招,直接掐在夏侯雲歌的手臂上,尖銳的刺痛,害得夏侯雲歌眉心一緊,猛然回魂,目光尖銳地瞪向始作俑者。

“不……不好意思,你剛才好像傻了……不是,是好像病了!才會掐你一下。”如石君意這般粗野的漢子,居然也會口齒結巴,語無倫次了。不住陪著小心就怕夏侯雲歌惱怒,好像真當她是寶貝疙瘩,有一丁點的不悅,他都整個人都跟著不舒服。

夏侯雲歌沒心思被他逗趣的樣子逗笑,目光再度落在外麵已經走了沒影的官兵隊伍,隻在夜空霧氣繚繞中,隱約剩下一點忽明忽暗的火光遠去。

想來,軒轅長傾是發現了那隊引他們遠去的痕跡,這才一路追了出去。

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夏侯雲歌也渾身沒了力氣,就靠在肖秋柏的脊背上,一動都不想動。

大家覺得官兵是肯定不會再追回來了,鬆鬆散散地卸下全身戒備,開始準備在山洞裏起火睡覺。

夏侯雲歌卻不住地喃喃自語,“我們不能久留的,不能久留的。要走的,一定要走的。”

“雲姑娘?你在說什麼?”石君意聽的不是很清楚,便靠近了幾分。

肖秋柏卻是真真切切聽清楚了夏侯雲歌的話,他沒有做聲,努力傾著身體,試圖背上的她靠著舒服一些。

“雲姑娘,你是不是還沒回魂?”

石君意說著便伸出手,他是想探一探夏侯雲歌的額頭,想看看她是不是病了,卻是手腕一疼,已被夏侯雲歌本能反映地一把捏住。也沒見她用了多大的力氣,就是疼得整條胳膊都酸麻了,連他都差一點脫口叫了出來。

“雲姑娘。”最後,石君意終是討饒地喚了她一聲。

夏侯雲歌這才一把甩開他的手,“我不喜歡別人隨便碰我。”

“喲!”鳳七娘唾了一聲,“為你的漢子守身如玉呢!我們這裏可都是土匪,別汙了你清白的身子!呸,也不見得就是那幹淨的,誰家良家婦女,挺著大肚子不在家裏老實呆著,單身在外住什麼客棧!孩子都有了,還裝什麼未經世事的雛鳥。”

夏侯雲歌忽然起身,動作極快,迅如閃電,眾人隻覺得眼前一花,夏侯雲歌就已捏住了鳳七娘的咽喉。

“從現在起,你的嘴巴最好閉起來。”夏侯雲歌目光寒涼如鋒銳的劍芒,直射入鳳七娘心口的最深處。

眾人大駭,這幾日他們熟悉的夏侯雲歌雖然冷言冷語,態度疏離,也時不時寒意逼人,卻從來不是這般滿身殺氣,猶如地獄索命的羅刹鬼魅,可以讓人清晰嗅到悚怖的死亡氣息。

“你……”鳳七娘驚嚇得臉色煞白,目光有一瞬間的空洞,漸漸才恢複點點暗淡的光芒,聲音都顫抖了。她本想說點什麼的,終還是將後麵的聲音硬生生吞了回去。

“你放開七娘!”大順子卻直接亮了腰間佩劍,直接指向夏侯雲歌。

幽寒的目光,似破空而來的箭矢,竟讓大順子渾身一僵,心口冰寒如寸寸結冰。

“從現在開始,誰再對我出言不遜不恭不敬,我便殺誰!”夏侯雲歌清冽的聲音,響徹在每個人的心口之間。

眾人都驚駭了,就連一直覺得和夏侯雲歌比較熟悉的石君意都愣在原地,一臉的木然驚詫。

肖秋柏卻是有些低落的垂下眼簾,這樣的夏侯雲歌雖然陌生,但也知道,這才是真正的她。銳利如一把開刃的寶劍,一旦出鞘便勢不可擋,飲血方歸。

他低落,不是因為覺得錯認了她,而是越發覺得她絕非隻是普通婦人。

夏侯雲歌一把甩開已經有些氣力虛軟的鳳七娘,看都不願再多看鳳七娘一眼,而是觀察向洞外的情況。

“我們現在就走。離開這裏,原路返回,回到鬆源河邊去。”

言畢,夏侯雲歌便要往外走,手臂一緊,被肖秋柏一把拽住。

夏侯雲歌側頭看向肖秋柏,目光雖冷,卻不是厭惡的抵觸。還以為肖秋柏要阻撓她,卻聽肖秋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