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長相,莊遲給了許從舒三小姐的遺物。因為天賦,莊遲每周四都教秦沛瀾單簧管。
“舒三小姐最拿手的是《茶花女》?”
袁老頭眼睛發亮,“是啊,我特愛聽,當時南慶沒人不愛聽的。”
“她是不是還送過莊大爺一副快板。”
“是。”袁老頭有些許疑惑,“你怎麼知道?”
許從順勢開口,“送給我了。”
“給你?”袁老頭順勢抬頭,他懂了,“這小子是怕他死了,這東西沒人接著,留不在人世。”
秦沛瀾疑惑道:“人都不在了,東西留下有什麼用。”
疑惑的不止他,許從亦然這麼想。
袁老頭笑了一聲,“舒三小姐給他說過一個傳說,隻是他當真了。”看向許從,“收著吧,那板的材料可不普通。”
既然給了他,不論是什麼緣由,他都會好好收著,“嗯。”
“你試著打一回,那聲音好聽得很。”袁老頭越說越興奮。
秦沛瀾笑笑,“袁老,你再多說下去,我基本上全猜出來了。”
他套話一個準,那年他和莊遲朋友的關係就是他一句一句套出來的,“你這小子除了套話騙人還會什麼?”他擺擺手,“不說了。”
“別不說呀,我還想知道莊大爺有沒有結婚生子呢?”
袁老搖搖頭,沉默不語。
這人本不用猜,許從開口:“肯定沒有。”
“我也覺得。”他轉念一想,“莊大爺是不是把我他兒子了。”
袁老大笑起來,“有這個可能。”
他說完,許從也跟著笑。
秦沛瀾輕輕拍桌子,“師哥,你也跟著笑,明天不帶你去看雪了。”
許從眼角還沁著笑,“什麼?”
“帶你看雪。”
他聽清了。
“看雪?”
秦沛瀾一臉傲嬌,“你不是想看雪嗎?”
他是想看,但是他從來沒說過。
袁老頭悠悠開口,“雪有啥好看的?今年這兒下雪早,遍地都是雪。”
看向許從,“許從,早上跟我……”
秦沛瀾連忙打斷,“應該叫賞。師哥一直想著賞雪呢,前兩天我們一直忙,我沒空帶師哥去。袁老,讓我可憐的師哥賞到雪吧,他盼了好幾天了。”眼睛對上他的,“是吧,師哥。”
兩雙眼睛盯在他身上,他難以抉擇。
幸好袁老頭先鬆口了,“行,多玩玩也好。”
許從臉上不自覺地笑起來,“袁老有事?”
“不急,你們不是在這兒待半個月呢?”
許從點點頭。
“那就不急。”袁老頭用筷子輕輕碰了碰他的盤子,“先吃飯吧。”
許從看了一眼喝水的秦沛瀾,低下頭去吃飯。
他竟然看出來自己的心思了,許從想賞一次雪,一次幹幹淨淨的雪,與雪花共鳴。
“後麵有處小森林,我們去那吧。”秦沛瀾自言自語,見他不說話,“師哥,行嗎?”
許從雖不知道說的什麼還是說了,“行。”
袁老頭阻止他,“別去了,這兩天去的人不少。”
“這麼冷的天真有人去?”
秦沛瀾本來以為隻有他們了。
袁老頭笑笑,“小情侶熱戀期什麼都做得出來。”
對,這種行為小情侶才會做吧。
他接著說,“喜歡一個人,就大膽追;趁著年輕,趁著人還在,去多談談情愛也挺好的。別等抓不住了…一切都晚了。”
“袁老,您說什麼呢?怎麼突然傷情了。”
袁老頭拍了拍他的肩,“沛瀾,你有了喜歡的人,可一定要好好追,別等人姑娘走了,你又暗自傷神,有人給你試過了,別學他。”
秦沛瀾沉默,“舒三小姐英年早逝?”
袁老頭歎了口氣,“嗯。”
舒三小姐,死在了莊遲成人禮那天。